翠鸢阁中,莺歌燕舞,绣衣朱履,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公子,您都好久没来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你是不是想我了?”
“人家才没有。”
夜里有夜里的营生,一条花街养活了无数流离失所的女子,也累积了不少财富,像翠鸢阁这样的地方不过是其中之一,在众多的花楼中显得并不起眼。
这时的翠鸢阁灯火辉煌,一个小丫头从纱幔外面走了来,“姑娘,有位公子给你送了礼物。”
那位叫做青沅的女子正抱着琵琶,坐在纱幔之后弹着曲子,多少身不由己。
“放下吧。”
她无意地看了一眼周围,脑海里又想起那天那位公子,琵琶声声,也露出了女儿柔情,缠绵悱恻。
这时,一辆马车在翠鸢阁门口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车夫说着下车掀开车帘,源霖随后从车里面跳了下来。
“公子里面请……”翠鸢阁的伙计迎了上去,在一旁小心招呼了起来,“您小心脚下……”
源霖穿过大堂,行色匆匆,也不闻身后之人言语,吓得新来的伙计以为又是来找茬的客人。
“找芸姑,烦请通报。”
“好的,您稍等。”伙计这才把心收回肚子,“您楼上请。”
见源霖走上了楼梯,于是向附近的小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通知芸姑,“公子小心楼梯……”
源霖上了楼,按照惯例进了雅间,人还没有来,伙计先送来了茶,看他慢吞吞倒茶的样子,源霖有些不耐烦,一心找人哪还有闲工夫喝茶,“下去。”
“是。”
倒茶的伙计唯唯诺诺地收起了茶盘,他不过是一个新人,哪里经得起场面。
“等等。”源霖又对伙计说道:“笔墨伺候。”
“是。”身旁的伙计答道,于是对倒茶的伙计催促道,“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是。”
他很快就取来了笔墨,没过多久,芸姑便进来了,她亲自端来两盏热茶,见源霖正在作画也不打断,自己在一旁坐了下来,她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作画的源霖,眼前的公子却也不像传闻的那般不学无术。源霖见芸姑来了也不客套,一心作画,画纸上渐渐隐约有了女子的模样。
“这是?”
芸姑略有些吃惊,这些年,源霖一直在找一个人,当年的他还只是一个孩童,不知从何处听来翠鸢阁可以帮忙找人,于是放下了银票,她亲自接了这单生意,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因此她对这件事情特别上心。
当时按照他的描述,阁里的画师描了像以供参考,但凡有长得像的姑娘都一一引见,就像阁里的青沅一样,找来的姑娘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她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一个世家公子挂记不忘,后来她才知道拿到手里的是一个烫手山芋,原来他要找的人是上官家已故的小郡主,翠鸢阁只好硬着头皮磨了这些年。
看着画里的女子,芸姑随声附和起来,“这就是公子这些年要找的人吗?”
“嗯。”
“真真是生得好模样,难怪公子念念不忘。”
果然源霖一听,心里就乐开了花,片刻就将画递给芸姑,“有劳芸姑了。”
芸姑会意,“能为公子效劳,是我的荣幸。”
不管真假,她只管照着画像去找,从源霖形色匆匆的样子判断人肯定就在城中,那么就不难找到了。
“本公子就在这里候着,你们速去速回,不必留人伺候。”
“公子受累。”
芸姑说完就带着人出门了,雅间只留源霖一个人,他又不禁笑起来了,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将军府前的那一幕,月光之下,她正望着将军府的大门,白衣胜雪,只一眼他便认出了她,安之若素,犹如当年的纯真,不曾沾染丝毫风霜。
“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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