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顺着车灯审视着她，看她游魂般慢慢从他的视线里往黑暗处走。摸出储物柜里的眼镜戴上，他推门下车。
并不着急唤她，冷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站在她身后，看她一个个门牌号找过去。等她终于找到那个她想找的号码，冷微眯起眼睛，在门牌上落下一眼樱花道189号。这是市最有名的画廊。
她空洞发散的目光忽然集聚起来，人往前一冲，扑在门上敲门，沙哑的嗓子落到冷耳朵里，他蹙了眉。
他听到她说：“我妈妈的画像脏了，你们帮帮我。我妈妈的画像脏了，你们帮帮我。”
一声又一声，没有第二句话。嗓子哑得像是沙子磨砺出来的声音，下一声就要喊不出来似的。
冷蹙着眉，单手插在口袋里，像是看戏一样看着她。他嘴角的笑不减，眉目染了微霜。
下一刻，他眉头一挑，忙伸出手去她昏过去了。
臂弯里的重量轻得超乎他想象。她自然是削瘦的，然而他想不到她竟这样瘦弱。单手就能将她抱起来。
“不过是副宋一鸣拿来哄骗她的画像。她看得倒重。”
“对于她来说，那恐怕是父女之情、母女亲情唯一的寄托。”叶绍齐未等人来接，拄着拐杖走在冷面前。他低头看冷抱着的人，面颊发晕，嘴唇发红。他说：“恐怕是发烧了。”
冷嗤笑：“病西施。”
“n，我再劝你最后一次，你三思。”
抱着轻如鸿毛的女子，冷头也不回：“我做事从不后悔，何必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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