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染没有再动了，她抿着嘴，静静看着他正在给自己认真上药，心里有很多说不清楚的滋味。
可能自己选择逃离，本就是错误的吧。
“别乱动，上了药就能好了。”
凌染闻言没有再动。
“阿染，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好……”
姬澈看她面无表情，不言不语，也不笑，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便想着逗逗她。
他忽然亲了她一口。
凌染一惊，“你……”
姬澈见她终于有反应了，就温柔地摸摸她的头。
“好啦，以后再亲的时候一定会经过阿染同意的。”
闻言，凌染俏脸一红。
“切……”
但姬澈趁她不注意，又亲了她一口。
笑语吟吟道，“当然是骗你的。”
“都说钟暮生的美，比齐染还要有度，阿染觉得呢？”姬澈挑眉用修长的指腹勾住了凌染精致小巧的下巴。
“都不及你好看。”凌染扭捏的脸霎时红了起来。
脚腕处散发出的药草味盖过了幽幽兰香弥漫在奢靡大殿中，倚坐在榻畔的凌染，半边身子娇软无力的趴在绣花引枕上，一头乌黑的如水丝滑细腻的青丝泻下，落满了绯色蹙金的酴醾锦衾，柳眉淡扫，微咬着嫣红丹唇，一双美眸怯生生地向身侧的姬澈，泠泠潋滟水光婉转。
时下并无女殇医，姬澈又不喜男人近凌染身，于是乎换药的事情都由他亲自来，起初还生疏不适应，如今倒是愈发有模有样了。
“若再有下次，这脚不要也罢，本王可不介意有个断了脚的王后，阿染觉得呢。”
分明是温柔的俊美笑颜，偏生凌染在上面看到了一丝狠厉，心头微紧，垂眸闷闷的点了点头，这也算是她的妥协了。
等等，王后？！
“真乖。”姬澈深邃的鹰目中这才透了几分满意的笑，看着凌染愕然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本王过几日便立阿染为后，可惊喜？”
这样的消息于凌染而言，简直是有惊无喜，这个时代元妻对男人意义重大，王后是同样能拥有处理国事的权利，所以亦被称之为小君，若非出生宫室王女，绝不可能为后的，当然，姬澈的祖母昭太后便是个异数。
姬澈又怎会察觉不到凌染的恍惚所思，轩昂昳丽的俊颜忽而凛然肃穆，王者威仪尽显。
“凌染，我真心悦你，亦是要当真立你为妻，昔日之事你我皆可摒弃，但是从今往后，本王要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成为宋国的王后。”
“从见到你第一眼起，本王便立下重誓，今生非你不娶，你一日不爱本王，本王便等你一日，一年不爱，便年年日日的等，至死都不会放开你，所以，你若怨若恨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要再离开了。”
凌染颤抖着眼睫，清泪忍不住落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觉得他太偏执了，在姬澈的手掌抚上她颊畔时，她攥紧了秀拳打向了他。
“姬澈，我不要你爱我，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究竟造了什么孽，遇着了你这个溜溜球！”
姬澈面色微沉，上面抱住了哭的跟孩子一样的凌染，任由她的拳头不断打在他身上，不语，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阿染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溜溜球，你随意打，只要不离开我的身边，让本王做什么都可以的。”
这大概是姬澈此生说过最低微的话了，强大如他，如此毫无底线的哀求此生怕是也仅对凌染一人了，他的爱是不容抗拒的偏执，被他所爱的女人，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凌染把长久以来所有的憋屈都释放了出来，对着姬澈又打又咬，那张足以蛊惑苍生的俊脸生生被她挠了好几道。
姬澈却半点不躲闪，只静静的抱着她，放任她的发泄。
“啊！混蛋混蛋！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讨厌你讨厌你！呜呜，我为什么要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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