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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在天衡山脊流淌成红色的河,众人踏过千年前古人开凿的栈道。

风蚀的岩壁上,历代方士篆刻的符箓泛着幽光,石缝间探出的清心花沾着未化的夜露,在黄昏里凝成琥珀色的结晶。

越往高处,空气中的岩元素愈发稠重,连派蒙的披风都染上一层碎金。

一路上小派蒙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旅行者偶尔颔首回应,大多数时候都是法玛斯在哼哼哈哈的敷衍。

温迪牵着托克走在队伍前端,一行人沿着天衡山北麓的苔痕小径,朝着山坳深处的僻静角落进发。

只是走着走着,跟在后面的法玛斯就发现这条线路莫名有些熟悉。

碎石在靴底迸出细响,少年忽地驻足。

暮色将麦浪浸成琥珀色,崖畔四道爪痕般的焦褐裂痕刺入眼帘。

那是重拳凿穿岩层时,骨节与山石剧烈磨擦留下的灼痕,宛如巨兽利爪撕开的伤疤。

法玛斯这才发现,这条蜿蜒小径的尽头,正是穆纳塔格斗家马尔库斯隐居的瓦房,也是之前自己放下残破神之心的地方,更是领军维卡斯的坟茔所在。

平时法玛斯总是从另一侧的崖顶纵身跃下来到瓦舍前,还从未走正门进入,如今托克尚在身旁,温迪和旅行者等人自然不能用冒险家的方式赶路,只得规规矩矩绕行小径。

法玛斯来到断崖边,在前方带路的温迪也停下脚步。

少年神明的指尖抚过岩壁凹陷处,魔神的权柄激活了岩壁上残留的火元素,记忆如地脉淤积的潮水漫上心头。

在某个暴雨夜,浑身缠满绷带的格斗家跪在岩壁前,拳头砸进山体时飞溅的血珠混着雨水,将岩纹染成暗红。

“诶——”

派蒙的银发扫过岩壁青苔,整个人几乎要贴到山崖裂痕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法玛斯你认得这些印迹吗?”

“看上去像是某种野兽的爪痕?”

难得有机会展现向导才能的小精灵格外卖力,指尖在岩壁的裂痕上比划。

他们脚下这条被风蚀得模糊的小径蜿蜒如岩龙蜕皮时碾出的沟壑,枯死的霓裳花藤缠在石缝间,倒真像是魔物盘踞的巢穴,而不是供人通行的道路。

“这是穆纳塔拳斗术的起手式。”

法玛斯将自己的拳头印在痕迹上,火焰从他的指间燃起,舔舐过岩壁时浮现出暗红纹路,恰好与这些痕迹相吻合。

“还是四千年前刻在穆纳塔祭坛的初版…当年我教他们时,可没说过要把山峦当沙包。”

法玛斯低声解释,一行人继续向前,绕过第九道岩脊时,一座由断裂的岩柱环抱成残阵出现在众人面前。

每根断柱上都嵌着深达寸许的拳印,经年累月的雨水在凹槽里蓄成暗红水洼,山风掠过时,似乎还能闻见阵阵铁锈般的腥气。

“哇!比海屑镇广场的柱子还气派!”

托克撒开温迪的衣角,兴奋的跑到岩柱前东摸摸西瞧瞧。

璃月的苍岩在小男孩眼中化作童话插图,却不知裂痕里渗出的元素力正灼烧着神明记忆。

旅行者此时却敏锐的发现了法玛斯的情绪似乎不太对,悄悄靠近沉默的少年后,用胳膊肘顶了下对方:“法玛斯,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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