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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倾说这样的话之后,许茗哲的身体很明显顿了一下,眉头锁起,瞳黑如墨。但是他没有说话,就好像只要自己不问,那这件事情就不会是真的。

“不问问我是什么病吗?”林倾似乎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语气平静了很多,或者说,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无论怎样的事情,都远比别人容易接受。

许茗哲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从远处慢慢的落在林倾的身上,但是却好像不聚焦,看的人模糊。

“冷吗?”许茗哲像是完全不关心林倾刚才说的那些话,声音沉沉的从嗓子里发出来,有点哑,有气无力的。

“我想跟你讲。”林倾完全没有受他的影响,依旧继续着自己刚才的话。

“进房间里说?”

之后两个人就沉默着进了林倾的房间。

“许茗哲。”

“嗯。”

林倾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主动向许茗哲说这种事情,这件她原本以为会烂在肚子里的事情,但是她没有做过多的犹豫,看着许茗哲,就想要说出来。

她感觉浑身都没有什么劲,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许茗哲。许茗哲目光在林倾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也坐在了床上,两个人并肩坐着。

“面对着我吧。”林倾很平淡的说,就好像在跟一个很疏远的人,讲一件很小的事情。

许茗哲挪了挪地方,坐在了林倾的对面,面对面,盘着腿,两个人就这样坐着。

“什么病?”看林倾似乎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许茗哲问道。

“厌食症。”很平淡,就好像得病的人不是她。说完,她抬眼去看许茗哲,想从他脸上寻找一些表情,但是没有惊讶,没有恐惧,也没有疏离,她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因为许茗哲伸手,拂去了随着她的声音一起落下来的泪水。

她是想要忍着泪水的,她以为过去那么久,自己肯定能够很平淡的说出自己的病的,可是没有。她还是哭了,情不自禁,带着无措,害怕。

之前在大学那么久,因为逃离了那个地方,她以为自己就逃离了噩梦,以为这些难熬的记忆也会儿随之消失,可是伤疤就是伤疤,就算是结了痂,它还是长在那里,看的时候,总感觉那里还会隐隐作痛。

桐桐的死,就像是一个导火索,让她那些过往的回忆顷刻间都涌了出来。

和桐桐一样,她小时候,舞蹈很好,小的时候,只要是教她跳舞的老师,都会夸她。芭蕾舞对于舞者的身体先天性条件要求是很高的,而林倾就恰好是天生适合跳芭蕾舞的人。所以不出意外,她成为了很出名的芭蕾舞者。

从三岁开始跳芭蕾,她一直是热爱的,对于芭蕾,也对于自己的天赋。每次上台的时候,她总是会享受那道追随着自己的光。她以为,自己会一直是这个样子。可是事情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有一段时间,大概是因为自己练芭蕾舞练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开始有点不太想练,她想着这只是稍微偷一下懒,应该没什么的,毕竟自己当时已经很优秀了。所以那天她没有去上下午的芭蕾舞课。

即使是母亲晚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她当时正躺在床上睡觉。大概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自己是怎么醒的呢?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下下抽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开始因为鞭子抽在身上而蜷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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