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讷讷地说:“我见识过那蜃术的厉害,所以一着道我就发觉了,硬是将自己的元神逼得出窍才脱了困。”
接下来他就结巴起来:“然后我见你们四人神色各异,都已经深陷蜃术难以自拔,也不知要怎么破,只好先进入你的意识,看能不能想办法唤醒你……”
颜齐知道他为什么脸红了,因为现下自己也觉得羞窘,她低下头问:“那刚刚,你都看见了?”
“嗯。”
“那你岂不是看见自己吻自己?”
颜齐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单手捂着嘴有点想笑。
实际她想笑的不光是这,还因为高潜第一时间先救的是自己。
“嗯……是,先别说这个,刚才我发觉,那蜃景虽逼真,但细节处总有破绽,虽然你完全沉浸在那蜃景中,但我的神智是清醒的,
即便喊不醒你,只要我稍加观察,就能察觉那破绽,比如刚才我在脑中反复强调‘我没有马’这个破绽,果然你就意识到了。”高潜撇开那令他尴尬的话题,急急地说起自己的发现。
颜齐回想着自己刚才发觉不对劲的过程,虽然突如其来,但并不觉得有什么外力在作用,她提出这个疑问,高潜回答说:“这中间是什么道理,我也说不出。
我这术法,平时极少使用,父皇总说这是帝王权术最重要的一项,用它管理起朝臣们,便是无往不利,但我不屑如此,
且没事的时候用起来,像在探究别人私隐,更是觉得别扭,也就对自己这道门知之甚少,如今到用时,才知道后悔自己的荒疏。”
虽然刚才蜃景中深情款款的高潜是假的,令她失落不已,但是现下这个愿与她并肩作战的高潜确是真的,即使是能取得他的信任,她也欣喜万分。
加上眼下情势危急,很明显是鲛姥和蜃女已经察觉他们的到来,率先出手了,而且敌暗我明,着了道都不知道对手在哪里,他们的处境实在是不妙。
于是她不再想入非非,正色道:“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总得先助他们三人脱困,你再进入清远的意识试试看?”
高潜也不再多言,盯着清远开始施术。
待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似乎只过了极短的时间,清远便已从失常的嬉笑中清醒过来,正呆愣愣地立在原地,回不过神。
于是在高潜与颜齐对视的下一个瞬间,他们已然心知肚明:成了!
于是对吕翊、宁璃也如法炮制。
很快,他们五人便栓好了驴马,并肩站在一处,抬头望着那近在眼前的幽深洞口。
清远咬着牙恨恨地说:“这几副颜色,竟然戏耍到老娘头上来了,不给他们点颜色,还真当我坎字一门,只识得水,不懂收拾这些个臭鱼烂虾!”
说罢,抬腿便要往前冲,高潜一把将她拦住说:“先别冲动,若是他们再施蜃术,我们少不得又要费一番周折,一直这样施了破,破了施,我们还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清远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哼!他们鲛族的蜃术,靠的无非就是蜃女的那一口蜃气,只要吸入了蜃气,便由得鲛姥在你脑中制造蜃景,普通人无论意志再坚强,也只能耽溺其中,根本无力与之抗衡。
但我若是有所防备,便可使水掩住口鼻,只是这手段只有我能用,你们不会内息之法,若我强行用水掩住你们口鼻,只怕会让你们窒息。”
这时吕翊一笑,对他们说:“若是需要隔绝气息,那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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