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少爷,中车府令赵大人到了!”一名蒙府家丁从门外跑来,半跪于地,朗声道。
“嗯,让他进来…”蒙崇德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有小忆在身旁服侍,舒服至极,却是让他觉得困了。
“少爷…这…”家丁有些为难。中车府令可是执掌乘舆的高官,赵高又是最得秦皇宠信的重臣。就是丞相见了,也得好生款待。按理说赵高从皇宫千里迢迢来到蒙府,蒙崇德应该穿戴整齐,出门迎客。尔后在大堂议事,用酒肉招待才是。这是礼法,对人最基本的尊重。
“我爹不在家,现在一切都得听我的!把赵高给我带进来,不准他穿鞋!”蒙崇德揉了揉眼,有些烦躁。对这个臭名昭著的死太监,他可生不出半点好感。
历史上的赵高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假借秦皇遗命害蒙恬自刎。尔后杀死其弟蒙毅,灭蒙家三族。对这种人,还尊重个屁!
“是…”家丁无奈,只好应命。
不多时,只见一个猥琐中年人走进屋里,正是赵高。不等蒙崇德开口,他便讥讽道:“堂堂蒙恬之子,得知朝廷命官来访居然不出门迎客,全无待客之礼,与蛮夷有何区别?子不教,父之过。蒙恬那厮,怎么管教的儿子?”
此话入耳,侍立在蒙崇德身后的小忆不由有些生气。美眸紧盯着赵高那张老脸,大有一副只要少爷一声令下,她便扑上去咬两口的趋势。
“呵呵,赵大人。”蒙崇德咧嘴一笑,极为敷衍地对着赵高躬身作揖。人家毕竟是中车府令,他也不好说的太难听。
“免了…高渐离在你这里吧?陛下听说了某位公子办的荒唐事,特遣本官来看看…”赵高双手环抱胸前,用鼻子看着蒙崇德,嚣张到了极致。
“呵呵呵…”蒙崇德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一屁股坐在榻上,轻轻掀起床榻一角。只见一个超大木箱静静躺在那里,熟悉的生锈黑锁挂在其上。
赵高的眼登时就直了。
那里面…那里面是他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搜刮来的上币,足有一千多镒!自上个月他家后院被蒙崇德一把火烧了之后,这箱上币便不翼而飞。他命人挖地三尺,只发现了一个竹卷。
上面写着两行小字:鱼肉百姓,罪不可数!天公降旨,贬下九幽!
这方世界,鬼神之说盛行。加之赵高这些财产的藏身之处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也就杜绝了人为偷盗的可能。毕竟这些钱来路不正,都是从老百姓嘴里强抢的,的确有可能惹怒神明。这么一想,赵高对天神降怒深信不疑,甚至跑到两百多里之外的道馆里祈福,吓得他接连一个月都吃不好睡不着。
“蒙崇德,你这无耻之徒,居然装神弄鬼戏耍本官!偷鸡摸狗,不要脸!混账…混账!”赵高气的发抖,说话都带着颤音。
“他妈了个巴子,老子给你行礼,你这王八蛋还敢骂老子…我去你妈的!”蒙崇德早已等的心急如焚,一听赵高平白骂他,便是一脚狠狠踹过去。
噗!
闷哼声响起,继而是赵高倒地的声音。
大秦律法,无故辱人者,犯掌嘴之罪。当由受辱人掌嘴三次,以为责罚。当然,这是民间用的律法,朝廷命官可免。毕竟那是脸面,被掌嘴便会颜面扫地。若朝廷命官也被掌嘴的话,未免不成体统。可律法不能废,于是乎,朝廷之中无故辱人的,受到的责罚渐渐成了踹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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