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萧秋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发黑,这很正常,他强行维持iu波已经13分钟了,“你呆在我脖子上的金属球里?是机器,程序,还是其他一些精神体?”
战斗从未停止,该亚正式出现在三足的视线范围,一连串的攻击随之而来:变速突进,镭射光曲线射击,型闪步,三星连射!
闪避,闪避,闪避,闪避!
位置计算符合最低要求能量聚合完毕
电磁干扰,爆炸启动!
最初脱离机翼的二十片羽翼将该亚包围,接连爆炸!
这些单个就足以击毁山脊,能量堪比粒子炮的爆炸再一次掀起足够笼罩星球的强光。
短暂的安静,声音淡淡说:是程序。
“这么说我小时候天天带着那个大魔方也不算犯傻了,”萧秋一直灵活的手指有轻微的僵滞,他的呼吸开始变沉,变重,“为什么我之前不能和你对话,现在可以?”
类人型机甲倏然从强光中冲出,三段冲刺与光子剑斩击!
你已经猜到了,声音说,是脑波的问题。
“我的脑波……”萧秋的手慢了一拍,能量聚合成的光子剑斩在左边机翼上,一连串的花火亮起,级防御罩顷刻碎裂。
我说过了,这个不知从何处传来,直接在萧秋脑海里响起的声音平静缓慢,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语调,却让人觉得它高高在上,你要明白,你无所不能。
机甲舱内的对话没有影响到战局。
战斗直到此刻终于抓住对方真正破绽,类人型机甲舱里的陆熙光明显亢奋起来,显示屏上脑波指数剧烈起伏,手速突破秒钟9命令,一连串攻击行云流水地输入控制系统。
战斗进行14分15秒。至此视线已经被黑块占据,萧秋忍不住微笑着,凭借本能输入各种机甲闪避类命令:“关于这个,虽然很有道理,但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至少生孩子这一点,对我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
诡异的寂静。
光屏亮起血红字体,机甲损伤情况以3秒10的程度往上跳跃。
宇宙的战场中,三足在这一时刻几乎被该亚完全压制。
警告,警告,使用者脑波极其不稳定,请立刻断开联系
警告,警告,机甲能量损失68,机甲外部损坏程度73
萧秋带着一些愉悦和更多的恶作剧,突然停止命令的输入。
三足鸟毫无征兆,自悬停处如炮弹向下坠落。
十分之一秒的下坠,三足已离该亚432。
十分之一秒的停顿,该亚毫不犹豫朝三足方向追去!
1秒,2秒,25秒,3秒,35秒。
在视线完全模糊、机甲下坠的那一刻,萧秋就重新打开声音提示系统。
虽然一连串的警告声吵得人头疼,但至少还能及时掌握机甲损坏程度……能量72,损坏82?至少推进一秒,就是能量74,损坏87。
好像没办法了啊……
胜利就在眼前!
这一瞬间,截然不同的想法在两个机甲员脑海里浮现。
该亚权杖上的大地之心一转,光罩束缚住来不及动作的三足。然后
短距瞬移,电磁干扰!
被光罩罩住的那一瞬间,三足启动短距瞬移出现在该亚面前,同时发动电磁干扰。
束缚光罩蓦然扩大,将三足与该亚一起笼罩!
微笑再一次同时出现在两个机甲员脸上。
只是一个刚刚浮起,另一个恰要凋零。
没有任何时间思考,没有任何时间迟疑。
萧秋毫不犹豫用机甲剩下所有能量启动三足最强攻击:眼睛看不见怎么办?那就来一场不需要眼睛的战斗!
没有闪避,没有技巧。
最利的剑与最坚的盾。
你死。
或者。
我亡。
两架机甲能量消耗不相上下,三足现在的防御差该亚太多,可是该亚的攻击始终不如三足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用防御消耗?防御已经来不及开到最高等级!
用攻击对抗?能量已经消耗87
胜负五五,或者?赌一场输赢?
……不。
不是的啊,他的生与死,战斗的胜利与失败,该亚和三足的强与弱,帝国与联邦的强与弱,都不是这场机甲战的全部意义啊……
“将战斗引向安德洛玛。”
“找机会制造误伤。”
“如果不行……”
“不计一切代价,轰击安德洛玛宇宙港。”
一连串的思索没有占用任何时间这样的决定,或许早就刻在帝国战士的心中。
他毫不犹豫地输入命令:
定位坐标::31787,:22873,:1458
坐标名词:安德洛玛宇宙港
镭射炮准备,能量输入准备
这一刻的精彩,宇宙中不再有人能够看见。
但亘古的宇宙一定能铭记这庄严的一幕:金红机甲张开鸟喙,镭射炮笔直的能量柱撕开人形机甲的防御罩,射穿蓦然转身飞驰的人形机甲胸腔。
土黄色的机甲背对着自己的敌人,还在迟滞地前行。机甲舱内,帝国的战士上半身体的大部分连同左半边面孔消失在蓝光中。
他细微的声音还在机甲舱内响起:
“向您致意,伟大的神圣赫基玛帝国。”
“向您致意,伟大的阿什琉斯大帝。”
“向您致意,伟大的纳西尔王……”
最后的命令被执行了。
再没有任何花巧,平实的蓝光跃出镭射炮口,向既定的坐标直直射去
不是终结。
无数羽翼忽然自漆黑的宇宙中亮起,它们飞旋着扬舞着,如诗如歌,轻盈曼妙,向那一束能量先后投去。
最后的平静也被撕裂。
爆炸开始,无穷无尽的爆炸绵延万里,持续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巨大的能量让极致的光辉第三次出现在安德洛玛上空,有如神临。
然后,一切归于虚无。
似乎是很长很长的寂静。
光线再一次朦朦胧胧地进入眼球,萧秋听见了金属球的声音:
你计算好了?
打起剩余不多的精神,萧秋将机甲停在最近的小行星上,然后立刻切断与机甲的联系。
鲜血从萧秋的鼻腔和耳朵流下,滴滴答答的掉在衣服上,很快染出几处污迹,他不甚在意的伸手抹去,揶揄道:
“你不是说我无所不能?无所不能的人连这个都做不到,弱爆了吧。”
认真点。声音这样说,但口吻显得十分包容。
萧秋莫名地起了一点鸡皮疙瘩,他抖抖肩膀,决定直接揭秘:“没有什么计算不计算。我获胜的原因是我只想着战斗,他失败的原因是他想得太多。”
声音不再出现。
萧秋闭眼缓了一会,正思索待会的逃跑路线,战斗之后自动解锁的身份仪突然跳出一道信息,未知的号码,也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坐标与路线图。
坐标是……安德洛玛宇宙港?
而路线图一艘宇宙飞船的,内部?
翡翠色星球的宇宙港一切如常。
得益于刚才战斗中接二连三的能量爆炸,安德洛玛星周围的监控卫星统统被摧毁。萧秋只花了一些不多的功夫就成功潜入,耳鸣,晕眩,恶心,种种脑波使用过度的不适感依旧困扰着他,他感觉自己如同踩着棉花前进……
这个时候,为一条匿名信息就赶来这里显得有些可笑……但是知道他这个身份仪号码的只有三个人。
李跃,王子雾,。
是……哪一个呢?
一艘足球场一样大小的飞船静静停在宇宙港中。
工作人员在在这个港口一如既往的忙碌着。
萧秋避开监视器,从容不迫地使用身份仪模拟解锁要求解锁飞船舱门。
1,3,7……像是被人用锥子猛钻的脑袋,疼痛使萧秋的思维慢了好几拍,不过这种排列偏好……在联邦很少人使用啊……
他慢慢走进滑开的舱门,弯弯曲曲的柔亮通道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视线里。
然后他看见了鲜血和尸体。
溅满通道的鲜血,零散无法拼凑的尸体。
萧秋怔了怔,绕开洒了满地的人体组织,顺着刚刚得到的路线图往前走。
无数的通道勾连成的空间似乎比整艘飞船还大上数倍,仿佛空间折叠技术已经在此成功运用迷宫一样的复杂路线,需要反复触发条件破解密码才会打开的“魔法门”……他最后沿着长长的金属楼梯走到飞船底层。
柔和的自然光指引前路,走廊尽头,萧秋最后看见一间敞开房门的医疗室。
两个长发男人在这间医疗室里:一个倒在地上,另一个身上还连着仪器,明显刚从病床上起来,正背对他站立。
萧秋长长吐出一口气。
声音,气流,热度。
医疗室里站立的男人敏感地转过头来但萧秋的动作更快!
一直拿在手里的光子枪抵上对方后腰,萧秋站在对方背后,手上微微用劲,让对方半被迫地面对地上的尸体。
“问你一个问题。”萧秋咧嘴一笑,刚刚止住的鲜血再一次从他眼睛、鼻孔、耳朵里流下来。
“地上的这个家伙,出了什么事情?”
有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尸体的眼睛正对着他的眼睛,黯淡的,空茫的尸体的面孔正对着他的面孔,苍白的,僵硬的。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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