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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默默的看着那两个人,那样的神情,那样的隐忍。

他模糊的突然想起什么,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可细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隐约觉得自己不应该留在这里,这个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即便云归有很多话想和他的族人诉说,可最终他还是选择离开了。

他不应该打扰这份几乎一眼望到尽头的安宁。

石桌雕刻粗略的棋盘上,十几条长线纵横交错,黑白棋子零星散布,执棋人或是半响落下一子,或是须弥之间匆匆落下数子,方尽洲虽是看不太懂但看罗锦微皱的眉头大概也知道自家师兄恐怕是处于劣势。

说起来也是因为最近几日天气也不是很好,阴云密布的,罗锦为了照顾云归晚上一个劲往他身上裹被子,结果人没怎么样,他自己倒是风寒入体,神色恹恹,这日躺着实在无聊突然翻出不知道被自己丢在那里的棋盒,想和云归打发打发时间。

他之前问过云归,会不会玩,云归当时摇头表示不曾玩过,结果下起来比他这个半路子厉害多了。

又过了片刻,罗锦看了看眼下的局势,自己似乎没有赢的可能性了,将袍子裹的更紧了些微微往后一退,打趣道:

“云归,你这可不像不会玩的样子。”

云归挑眉看他一眼,不声不响撤了一枚黑子,场面局势峰回路转,罗锦对他讨好的行为不为所动,依旧忍不出咳出几分笑意:

“不接受献媚,云归小朋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云归闻言张了张嘴,他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记忆里未曾接触过这玩意,可是当看见棋盘后已经下意识的落下一子,之后更是行如流水一般,他想了想觉得或许可以用一句凡人的老话:

“或许是无师自通?”

他说的挺认真,可身边这两个却不是傻的,罗锦只当他是不愿说便也不强迫,只是露出可惜的样子:

“哎,云归,没想到连你也堕落了。”

方尽洲倒是难得冲他竖起大拇指:“满嘴火车,果真有我门派风范。”

罗锦不满意了:“说什么呢?话说你这几日为何总是窝在我这院里?”

方尽洲闻言叹了口气:“还说呢,最近唯城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找他都关在屋里,要么就是和谢先生在一起,虽说谢先生确实人不错,可是我才是他最好的好朋友,现在我找他都没看,谢先生找他就有大把的时间。”

罗锦拍了怕他脑袋:“多大了,还吃醋呢?人家谢先生不求回报,将手中价值千金的古董送给洛先生,若是你,你难道不该好好感谢人家吗?”

方尽洲闻言呐呐,半响还是憋了一句:“反正我感觉他最近有些怪怪的。”

罗锦想到那日提起洛家之事洛唯城的表现,想着那洛先生平日里的寡淡温和,能有如此作态恐怕这应该是他心里难以释怀的结,自家这傻师弟还没闹明白好友心事,还想着争关注度呢。

方尽洲憋屈了一会就把这事丢脑后了:

“对了,我听说,上面那位……的弟弟要来咱们这?”

罗锦看着云归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哪位?”

云归手里正把玩着一枚黑子,忖着那双手水葱似的,罗锦瞧着瞧着有些居心不良的念头跑出来,眼看着就要往下流的方向全速前进,他干咳了一声:

“你说南阳王?”

方尽洲摇头,神秘叨叨的:“不是,是景悦府的那位小王爷,感觉咱们蓬莲又要少几位大美人了。”

景悦府并不算多么大的势力,甚至可以说在旁人眼下心窝里那一处景悦府甚至连最普通的城门口的守门官差都比不上,如今在很多人更喜欢叫他:

落魄的景悦府小王爷或者卫国第一美人,当然后者多少带着几分鄙夷和轻浮。

说起来景悦府当年也是盛极一时,只是为何如今变成这样……

这话如今说起来多少有些避讳,上一代帝君的位置其实是野军起义夺位而来的,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是胜者为王,百姓只要生活安定如今倒也没多少人提起这个事。

当时为这个帝君打下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便是景悦府的上一任王爷,只是后来帝君迷上了长生不老药,而这位王爷也起了夺位的念头,最终被更胜一筹的帝君灭了满门,只留下了他唯一的孩子,如今的景悦府小王爷。

这事说来有些玄乎,能当上君王的绝对不会是个妇人之仁之辈,可是这帝君不仅没有杀了这小王爷,竟然还赐给他同等供奉荣耀,除了永生不剩涉足朝堂以及不能拥有自己的领土和军队,其他待遇比起其他几位王爷毫不逊色。

而卫国的新帝也不知怎么回事,老帝君死后他竟然也没急着把景悦府拆了,依旧维持往日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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