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这么差，不要老是出去。”
傅烟冉冲他做了个鬼脸：“话说，他还没醒吗？”
罗锦点点头：“嗯。”
他有些心不在焉，神情也是恍恍惚惚的，傅烟冉知道他是因为云归的事，只是看着自家大师兄这么憔悴的样子，劝道：
“大夫不是说没什么事了吗？你可适当休息休息。”
罗锦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随口应道：“我知道，没事的。”
傅烟冉自然看出他的敷衍，只是见他一副神色不宁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说了等于白说，不乐意的哼了哼。
罗锦倒不是在担心这件事，他犹豫了片刻问向顾长生：
“顾先生，那日我和那陆磬竹交手中发现，我似乎总是会突然之间特别愤怒，所有的小事似乎一瞬间都不是那么可以忍受，像是被仇恨灌入了脑中，似乎是因为碰到那团黑气，不知你是否有这种感觉？”
顾长生面色微怔，点点头：“我也是如此。”
罗锦想着那是的情景道：“那团黑气实在太过诡异，让人沾上就满脑子的仇恨，我在想若是这样的东西一直跟着陆磬竹，他会变成这样也不奇怪了，顾先生，一般的鬼魂会这样吗？”
顾长生摇头：“不会，而且他尸身未腐，魂魄未散，这本就是少之又少的事情了。”
“怎么说？”
“一般人死后，魂魄三日之内便会离体，鬼差送往地府，七天后回尘缘，便再也不会来到人间了，他的魂魄竟然十几年都被困在棺木中。”
罗锦道：“顾先生可有想到什么？”
顾长生道：“若不是坟墓有问题便是棺木有问题，对了……难怪，那时感觉到的气息明明是咒印的气息。”
“你再说什么？”
顾长生道：“那日陆磬竹突然发难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他一个活死人本不该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召唤出那么多的鬼魅，现在想来恐怕那里有个聚凶阵，那个地方绝对有问题。”
“可是……”罗锦望着远处早已崩塌的山林：“无论是棺木亦或是坟墓恐怕都已经无法查探了。”
顾长生沉默片刻道：“我终于知道陆磬竹是怎么死的了，这世上确实有阵法可以困住魂魄肉体，可是如今阵法随着山林的崩塌已经毁了，搁浅的时光瞬回在他身上，他的身体恐怕已经成了枯骨，自然活不成了。”
罗锦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长生摇头，罗锦捋了捋思路，陆磬竹那样被仇恨覆盖的人会愿意去死吗？
还是说他根本不知道阵法毁了自己就会死？
可是那个阵法又是谁做的呢？
十三年前，陆磬竹恐怕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好友会成为杀害自己的凶手，即便他懂得术法，恐怕也不可能先布好阵法。
那么这个人是谁？
他想得到什么，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会将一个人困了十三年呢？
还有那些黑雾又是什么？
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解决，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
天明水静，流云舒展，远处山林的惨烈崩塌在有心人眼里却是绝佳的好风景，玄衣公子缓缓展开折扇，扇面精致，泼墨是山水浓烈的似乎能滴出墨来，隐隐透着一股诡异。
他看着那扇面，嘴角破裂了一个弧度：
“好宝贝，养了你们这么久，可得给我干点正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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