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仁律点了点小妹妹的额头，“你还这么小，想什么呢。”
“还说呢，从前他在家的时候，你常常和他打架。你们连争抢一只兔子都要打起来。”小妹妹撅撅嘴巴说。
呼仁律可以想想到那般有趣的场景，他自己不知幻想过多少次与小伙伴们打打闹闹的场景，只是现在以别人的身份，似乎离那场景又近了些。
“你，真的是我哥哥吗？”小妹妹突然严肃地看着呼仁律问。
呼仁律一怔，小妹妹又笑了，“父亲和母亲发现你好像忘了一些东西，看起来连在家里的房间都不知道了，你也不善饮酒，可今日你却一杯一杯地陪着爹爹喝。”
呼仁律默然地低下头，“是哥哥最近忙晕了。”
“是啊，哥哥，你最近照顾父亲，家里家外的辛苦了。你出远门后还会常回来看我们吗？”
呼仁律点点头。
“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预感，哥哥你终究有一天会离我们远去。我发现你身上的一些东西今日也突然变了，哥哥你的目光不如往日深邃，也有些古怪，不是吗？”聪明的小妹妹目光炯炯地望着呼仁律的眼睛，没想到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儿竟能有这般观察力和心智。阿杰的老父母为未来儿媳的到来而兴奋，也为了应承左邻右舍的乡亲忙里忙外，许是没空留意那么多，但这一切都被这个小女孩儿看在了眼里。只有对对方无比熟悉和在乎的人才会发现这样的细微差别。
呼仁律的鼻子又酸酸的，“阿杰很幸福，他有你这样的小妹，生活在这里。”
小妹妹听他这么说，仿佛是在意料之中，“可他从前却并不这么认为，他羡慕高轩华屋的生活，羡慕京城子弟的纸醉金迷，羡慕江湖游侠的恣意洒脱，在他眼中这样平淡的乡野生活最是无味。他想要一个不同的生活。”
呼仁律站起身来，无法再在这个一脸纯真，却聪慧无比的小女孩儿面前装下去了。
“哥哥，你若这两日还会回来，爹爹让我对你说，过些年哥哥若发达了，有了自己的府邸，别忘了接我们过去。若是平平淡淡也没关系，这里有个家，有两亩薄田，想回来随时回来。”小妹妹望着远方的星空说道。
呼仁律的心里暖暖的，鼻子酸酸的，原来他们都发现他是假的了，只不过为了阿杰的这份心意，为了不失了孙姑娘的颜面，为了邻里百姓的兴致，甚至为了不让他尴尬，并没有揭穿他。呼仁律向小妹妹鞠了一躬，“他过两日会回来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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