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疏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双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腰间。
她转过头来,正好看见那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站在她的身侧,微微躬身,就像是这后宫之中任意一个内侍一般,慢条斯理地将她腰间的系带重新系好。
他指尖的肌肤苍白,与胭脂红的系带交织在一起,衬出如雪一般的无暇。
他躬身低头的时候模样忠诚而谦和,隐约能够看到他微垂的眼但他的灵魂是桀骜不屈的,没有人会因为他无害的模样而轻视于他。
夏日的衣裳都算是轻薄的,宴容的手指搭在她的腰间,触感清晰。
萧云疏从未与男子如此近身,宴容的触碰叫她浑身一僵,不知作何反应
但思前想后,宫中的小主子带内侍伺候的也不少,她若反应过度,说不定会踩到宴容哪根神经。
但这位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内侍,这位可是握着朝廷半数命脉的九千岁,就算给她一百个脑袋,也不敢让宴容来伺候自己整理仪容。
萧云疏素来冷静自持,这一回也不禁睁大了眼睛,顾不得自己腰上的系带一头还在宴容的手里,猛得往后退了一步:“哪里敢冒犯九千岁,只不过是以为方姑姑还在身边罢了,多有得罪,还请九千岁不要放在心上。”
她用眼角的余光去瞥,才发现方晴早已经退到数步之后了去了,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想来应当是她刚刚想事情太入迷,这位九千岁大人又向来神出鬼没,方晴不好提醒她,萧云疏浑然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就已经被换成了宴容。
宴容的手上还牵着萧云疏腰间系带的一头,闻言忍不住低沉地笑了一声:“无碍,这样的事情我从前不知道做过多少,郡主是信不过我宴某人的手法?”
他的声音比萧云疏听过的许多人的嗓音要悦耳的多,但这时候她可没有那闲情逸致来品评九千岁的嗓音。
萧云疏如坐针毡,又不好将那一条系带从宴容的手里抽回来。
无论是抽还是不抽,萧云疏都觉得不妥当,两人便这样僵持在原地。
方晴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低声说道:“督主,让奴婢来吧。”
宴容的目光清淡地从萧云疏明显有些紧绷的唇角上扫过,漫出来一点儿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松开了手中的系带,转动了一下自己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便直起了身子,不甚在意地说道:“你来吧。”
宴容站直了身子,他比萧云疏生的高不少,这还是萧云疏第一次离他站得这样近,发觉自己只不过到宴容的胸口。
她再退了几步,方晴便半蹲下身子,替她整理衣裙,重新将腰间的系带打成一个漂亮的双耳结,一边低声说道:“郡主,方才瑞麟宫说有事儿喊,奴婢便先回瑞麟宫去了。”
这话说的有些多余,但话外之意萧云疏是听出来了。
方晴是在提醒自己,宴容应当有什么话想要和她说,亦或者是有什么话想要问她,她不能陪着自己,自己一会儿最好谨慎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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