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性子,决计是不会自己走路的。
萧纵月倒不疑有他,很快上了轿子,而正当萧云疏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宴容却堂而皇之地进了她的软轿。
他进来,萧云疏便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将主座让了出来,自己坐到一边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萧云疏虽然是小女子,也知道趋利避害的道理。
宴容见状不由得轻笑:“郡主倒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不像太子膝下的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子膝下的那个蠢货,无非就是说招惹了他的萧敏罢了。
他这样直白地在萧云疏面前提到萧敏,难不成是在试探萧云疏的态度?
难怪要支开娘亲,坐到自己的轿子里来,应当是有话要和她说了。
宴容上辈子就敢谋朝篡位,自然不会尊敬太子一脉,他这般说,恐怕是想看看萧云疏这个“聪明人”,究竟是要站到哪一条船上去?
思索了一番,萧云疏便说道:“我与太子殿下不同,既不同,便不容。”
她这话说的大胆放肆,要是被别人给听去了,保不齐参她个不敬不孝的罪名。
但是萧云疏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
宴容年纪轻轻便能坐到这个位置,多智近妖,什么人没见过?
萧云疏在他面前玩弄那些花花肠子并无意义,不如坦诚直白些。
现在求个盟友多半是求不到的,也不求宴容能庇佑自己一二,但求宴容不要将自己当成和萧衍一路的人,把自己一同对付了。
要是惹了宴容的厌弃,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将现在的自己给捏死了。
宴容闻言,便又笑。
他实在气度过人,就是戴着面具,亦让人觉得心驰神荡。
萧云疏不敢抬头看他,宴容便歪了歪头,手指在自己的白玉面具上轻轻点了一下,忽然说道:“你可知道,我刚刚给萧敏下了什么药?”
他这么直白地问,萧云疏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果真知道自己刚刚发现了是他。
“胸口疼痛,说话咳嗽,被人一碰,浑身的肌肤便如同火烧刀割,痛不欲生,你说是什么药?”
宴容语调轻缓,仿佛在说今日天气尚可,薄唇之中吐出的语句却一句比一句残忍。
萧敏在他口中简直一文不名,仿佛一只随随便便就可踩死的蝼蚁。
“你是萧氏女,辨认毒药应当是你的强项。”
宴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倾身到了萧云疏的身前。
他用腰间的折扇挑起了萧云疏的下巴,动作如同风流客一般轻挑,却毫无旖旎暧昧的意味他迫使萧云疏直视着他的眼睛,唇角带笑,眸中却如深潭一般,沉不见底。
温和从容的假面被撕开,裸露出令人遍体生寒的阴鸷他在衡量萧云疏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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