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是在三个小时后被电话铃声唤醒的。
看清来电显示的人名,唤醒变成了惊醒。
“妈”
电话接通斐梨脸上窜起一个抱歉虚伪又甜腻的笑。
易冬阳只觉得头疼得厉害,絮絮叨叨直击目标:“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我本来都跟你辅导员打好关系了,大四这批入党的一定有你的名字,结果你倒好,你们学校正在进行审批考核,这当口你……”
“而且我还听说你上学期马哲挂掉了,补考还没过,小梨啊,你妈我当年马哲课都是九十多分的。”
所以您是魔鬼,我不是。
“这事跟我还真没关系。”斐梨解释说,“当时宿舍出事的时候,我还在青青草原上牧牛羊,不信您去打听,我纯粹是被连累了,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易冬阳对此表示质疑,半晌又问:“斐越回家了没?”
斐梨赶忙说:“昨天晚上凌晨才下飞机,我现在就住在他这儿。”
“俱乐部?你去接机了?”
“对啊,他忘了告诉您?”
“……”
为什么愣住不说话,您该不会果然觉得我不知道是谁告的状吧。
沉默半晌,易冬阳又说:“我有点事,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哦,好的。”
挂断电话,愤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用枕头将正睡得香的老弟砸醒。
然后换来一句:“你干嘛,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似乎每对姐弟的生活之中都要发生几次这种相爱相杀的时刻,且不论这个姐姐的脾气到底是好还是坏都在所难免。
……
起得早的好处当然是有的,比如在队友还睡觉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坐上了回家的计程车。
虽然别人一直将自己烘托成幼小无助小白莲,但斐梨自认身体素质还不错,过去也实在没有晕车到如此地步的时候。
前段时间西北考察期间那完全是因为压力过大,这次反应却比那次大的多,而在姐姐被如此折磨时,斐越还在安心打游戏拿。
关键不能说他,骂他打游戏能当饭吃吗,既然这么爱打游戏,直接住进游戏里算了。
因为这就是人家的职业,打游戏确实能吃饭,且,人家就是吃这口饭的。
好气。
斐梨备受折磨的同时把自己气的差点七窍生烟。
下了车,她将行李一股脑都塞到斐越手中,自个儿扶着小区路边标志的一颗歪脖子树干呕了好一阵。
旁边还有位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你看你,早说晕车喊我一声我给你把窗户打开啊,小区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弄的怪丢人的,这人来人往的都是熟人,全在看你现场直播干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
本想回头讥讽回去,内心却咯噔一声记忆快于思考,脑袋里一些画面闪闪过过。
肚子在咆哮好饿,脑子里却像进了水泥混凝土浆堵着思考,她蹲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睛,张开嘴又闭上。
“别在这里看热闹,快滚回去开门。”
……
斐越嘟嘟囔囔的走了。
早饭没吃,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难受的眼眶子通红,还止不住的打哈欠。
右手放在胃上,渐渐手往下移了一段距离,不自觉摸到小腹,体重方面她并不刻意在意,但是考察那段时间里确实吃的比平时多一些,那不是因为地方的菜好吃的缘故?突然被这么着一提
斐梨按耐下紧张,不会吧。
不知是不是过分紧张的缘故,感觉电梯都走的格外缓慢,最后好不容易晃晃悠悠下了电梯走进家门,秋困毫无征兆的齐齐涌入了脑袋,并逐渐侵蚀着每一条脆弱的神经线。
往卧室方向走的时候,恍惚发现屋里好像比之前来的时候要干净了许多,窗户也都开着在通风,甚至餐桌上都摆着几只开的正盛的向日葵。
是她放在那里的。
午后阳光,阳光正好,每一个角落都在诉说着惬意。
十一点,大摆钟敲了整整十一下。
自从宿舍出事再到现在,整整半个月都在连轴转,她太累了,一靠近床就忍不住陷了进去,好像是夏伏带来的后遗症,整整延续了近四个月还未消失一样。
空气中没有霉味,餐桌上摆着赏心悦目的花,十二月份的天,空气很凉太阳很好,晒不多时就能将味道晒走。
衣帽间里清一色的衣架,正好可以用来盛放她已无处可放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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