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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允和四岁的一天晚上,遍体鳞伤、失魂落魄的母亲抱着一个两岁的小孩回到了家中。

母亲将熟睡的小孩放在床上,便和爷爷在隔壁房间窃窃私语。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允和没有听到。只记得,过了好一会儿,爷爷回到床边,对睡眼惺忪的他说:“阿宝,你有了个妹妹了。”

然而,母亲却不许允和叫这个小女孩妹妹,反要叫她“小姐”或者“姑娘”。

母亲解释说,这个女孩是她帮佣的那家大户的小姐,是咱们东家的孩子,所以允和不能叫她妹妹。

对于母亲的说法,四岁的允和听不明白,他反问母亲:“这个小姐名叫什么?”

母亲说:“她叫心儿,你就叫她心儿小姐吧。”

小允和很听母亲的话,在以后相处的日子里,他就叫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小女孩“心儿”,但没有加上“小姐”。

对于他这种“偷工减料”式的叫法,母亲纠正过多次,但没有效果。爷爷则对母亲的纠正很不以为然。他说:“孩子来到咱家,就是咱家的闺女,就是阿宝的妹妹。”

爷爷还擅自给心儿取了个大名,叫“梁允奴”。

允和很奇怪地问爷爷,为甚不随咱家的姓,叫“朱允奴”呢?

爷爷笑着说:“她是你母亲救回来的,该姓梁,好让她一辈子记住自己的恩人。臭小子,你连自己亲娘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虽然大人总是“这规矩、那规矩”地管束孩子,但孩童们没有那么多讲究。在此后一同生活的几年里,允和与心儿就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兄妹。他们一同玩耍嬉闹,度过了平常而快乐的童年。

当允和长到八岁,爷爷和母亲决定将他送往聚灵观学艺时,心儿知道分别在即,不禁嚎啕大哭,死死拖着允和,口里嚷着:“不让哥哥走!”允和也是舍不得心儿和这个家,哭得双眼红肿。

一去十二年。这期间,爷爷去世了母亲,一定还在给富家大户帮佣讨生活。至于心儿,她应该是变化最大的。“心儿如今长成什么样子?”允和常常想到这个问题。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现在的心儿正好十八岁了。

在群山中奔波了一天,允和感到疲惫至极。他决定就在山中露宿一晚,次日一早再出山。

初春的夜晚仍有些凉意。好在允和所带的花布包中有不少衣物。于是,他等不及回到家了,便打开花布包,将里面的新衣取了出来。

新衣所用的布料还好,但做工挺差。允和猜想,这些新衣多半出自三师兄和小牛之手。定是他俩得知允和要下山,连夜赶制出来的。难得他们一片苦心,允和觉得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他先脱下旧衣,将新衣穿在里面,然后再套上旧衣。这样,新衣就不会被弄脏划损了。

解决了御寒的问题,他又打开白布包,取出面饼和肉脯,解决起饥饿的问题。

在面饼和肉脯之下,还有一个小铜壶,一路上,就是它老是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允和打开小铜壶,美美地喝了一大口水,心中不由得又浮起对师兄弟们的感激之情。

吃饱喝足后,允和的精神头儿又来了。他还不想睡。此时,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黑色的包袱上。

听大师兄说,这里面装着师父给他的盘缠和给母亲的礼物。

允和打开黑色包袱,里面有两个扎好的布包,一个黄色,一个红色。

黄色布包较小,内中所藏之物,一望而知,定是银两。打开一看,是五个银锭,每个约有十两。

五十两银子,对于允和这种出身农家的孩子,实在是一笔从未见过的巨款。他对于钱财并无太多关注,但也很有兴趣地将银锭把玩了一番,然后才将它们重新包好。

在打开红色布包之前,允和犹豫了片刻。按说,这是师父赠与母亲的,他不应打开。然而,强烈的好奇心实难抑制。

“反正大师兄传话时,也没说不许我打开。”允和在心里为自己随后的行为找到了个合适的借口。

他迅速地打开了红布包。

里面是个檀木盒子,四四方方,雕花绣木,在皎洁的月光里,泛着一种奇异的光辉。

盒子上有锁扣,但没有上锁。允和迟疑了一下,又猛地打开了锁扣。他实在想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宝贝。

出乎他的意料,盒中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只有两封书信。信口皆以蜡封,信皮上写有文字。

允和移步到月光明亮之处,看清楚了信皮上写得内容。

第一封信皮上写着“朱梁夫人亲启”,显然是给母亲的第二封的信皮上则写着“云妹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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