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满朝皆知,那五殿下同定北殿下交好,如今定北王作为首等嫌疑人进了昭狱,五殿下却一反维护定北王的常态,始终沉默,如今细究下来,竟然尽是可疑!
傅乾辉大概也没想到,他贪生怕死明哲保身,在傅九襄备受怀疑时不肯出言维护,如今竟然成了他被怀疑的证据,也是可笑至极。
烛都的文官,向来是听风是风听雨是雨,谢琨一上奏言明傅乾辉有疑,朝官顿时风向一边倒,纷纷请奏天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陛下不可徇私,当对五殿下展开调查!
此话一出,顺帝难得将目光投向了苏郎仪。
苏郎仪也是心中窝火,他昨日才说了,此事万万不可牵扯到傅乾辉,今天倒好,他手中还捏着谢清运放话要弄死李燃的证据呢,谢琨倒好,竟然先跳出来将火烧到了傅乾辉身上!
覃隽看了一眼苏郎仪,在对上老师凝重的目光后,他点了点头,躬身而出,一声高呼
“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覃卿有何要事?”顺帝心累地问道。
他立志于要做一名千古明君,想要开创一个清平盛世,自他登基后,朝中言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文官们思想活跃,政见百出,从前顺帝将其视为了登基后吏治清明的骄傲,可如今,随着监察院文官越来越指手画脚,顺帝只觉得力不从心,坐在高位上,每日听着百官争执,有时候,他都会扪心自问朕力图百家争鸣,百花齐放,言论自由,究竟做对了吗?
文官们把自由当做肆无忌惮的令牌,他是帝王,是九五至尊的帝王,可他的威严,究竟在哪里?
但这种想法,也只是转瞬即逝,比如当下,顺帝虽然心有不耐,但依旧平心静气地问着覃隽,覃卿有何要事启奏,这是顺帝作为一名帝王,能做到的最大的妥协与包容。
“启禀陛下,微臣近日对李燃案存疑,于私底下仔细调查了此案,发现了许多可疑之处。”
“哦,我怎么不知道,覃大人何时领了廷尉寺的职务,做起了查案此等琐事?”谢琨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反驳。
覃隽盯着谢琨,淡淡道:“右督御史何出此言,微臣食君之禄,力所能及能办的事,为何不做?且太尉痛失爱子,在下也想早日为太尉查清真相,能有所宽慰。”他说完,朝李孟行了个礼,道:“太尉大人,微臣不才,帮不了您什么,只能查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愿能助太尉一力。”
李孟神色呆呆的,他早在方才谢琨一举将矛头指向傅乾辉时整个人就傻了,他是想查清楚李燃究竟谁害死的,但他从来都没想过,这把火能烧到傅乾辉身上!那可是苏郎仪的外甥啊,他是疯了,才会想要惹到苏郎仪。
“敢问覃大人,这是查到了何事?”李孟怯怯问道。
覃隽重新望向了谢琨,“陛下,太尉大人,微臣李燃李公子在身死之前,同谢家公子谢清运产生过纠纷,谢清运曾在私下里扬言一定要弄死李燃!”
“你……你血口喷人!”谢琨疾言,伸手指着覃隽,“竖子小儿,金銮殿中你也敢放肆!覃隽,你别太过分了!”
覃隽从袖中抖落出了一封信,他呈递给了福鹤,“公公,还请将此信呈给陛下一阅。”
“谢大人,您要的证据,皆在此信中,陛下读完,自有定夺。”覃隽身姿落拓,他宛若伫立冰天雪地中的松柏,英勇无畏,他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不屑道:“且,谢大人别忘了,微臣当年入仕,是陛下钦点的丞相司直,并非是大人口中的无知小儿,还请大人收回此言!”
此话一出,金銮殿中发出了一阵嘲讽的嬉笑。
谢琨颜面尽失。
不得不说,覃隽有此孤傲的资格,要论才情,当今朝堂真找不出能和他上下之人,毕竟就连骂人的折子都能博得顺帝青眼的文官,着实不多见。
且看这边顺帝看完覃隽呈上来的信后,本就不悦的神情更加僵硬,他将那封信扔在了大殿中,环顾一圈,冷笑:“谢琨,你这个当老子的,到底给你儿子教了什么?朕怎么不知道,朕的三皇子同谢清运走的这么近了?谢清运在外头惹了事,竟然能找到朕的三皇子当做靠山?谢琨,朕怎么不知道,你们谢家竟然同三皇子如此紧密?傅乾毓究竟是朕的儿子,还是你们谢家的!”
顺帝一连串的发问,让谢琨两条腿都软了,他趴在金銮殿上,浑身上下抖个不停,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陛……陛下……此信内容尚待商榷,不得……不得当真!”
“内容尚待商榷?”顺帝眯起了眼睛,他厉声问道:“谢琨,难不成你已经知道这封信里头讲了些什么?怎么,朕都才知道的事情,你竟然早就知晓了?”
“那朕倒是要问问你,你竟然已经提前知道了这封信,为何还要在朝会时,将矛头直指五殿下?”
“谢琨,你回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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