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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最好是自己去看,属下近不了她的身。”司阑阖上眼睛摇了摇头,不等他再说就合上门离开。

难道是内力又出了问题?

他轻叹,合上扇子,转身看了不知想要表达什么的南门疏一眼,没搭理,直接出了门。

……

听说是吃着吃着就突然哭了起来的,虽然是轻轻地哭,但还是把送完晚食后就守在门口的侍女都哭了进去。她们见她一边吃一边掉眼泪,问她怎么了,她不理,还是边哭边吃,或者说是边哭边咬筷子。侍女们不知怎么办才好,就去找了司阑。

而司阑只站在门边看了一眼就来找了他,此时此刻他也在内室门口看着哭得不能自已但又不肯放声大嚎的姑娘,微微垂头抚了抚胸口。

他见不得她的眼泪,一旦看见,就会将那当成是自己心头滴下的血。她的眼泪永远是对付他最有用的武器,只要她哭,他顿时什么都不再怨怼、不再纠结,一心只想着要哄好她、让她开心,不能再让她难过。

泪水将视线模糊了,越溪桥看不见他,突然丢下筷子,身体摔到地上,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头,痛苦地缩了起来。付惜景意识到了什么,顿觉不好,忙走过去按住她的手臂,沉声说:“别乱想。”

她的耳边一直有什么在嗡嗡地叫,脑中的一切好像在被用力搅动,搅得她恶心难受,想让它们停止。然越是这样想脑子就越乱,撕裂般的痛来回贯穿着脑仁,疼得她狠狠地咬住了舌头。

注意到她在自残,付惜景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按住她的耳门。越溪桥只觉又一波刺激从耳边直冲大脑,这一回却是将那些痛连带着意识一起打散了。

她倏忽晕厥过去,身体向前倒在了他身上。付惜景半跪在原处抱了她一会儿,咬着牙,又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他的力道不重,没一会儿她又醒了,大睁着眼睛看着床帐顶,眸中布满的血丝似乎下一刻就会凝聚成血水流出来。

付惜景看得难受,伸手覆住了她的眼睛。她颤了一下,没有再动,只是不停地眨着眼,睫毛也不停地扫着他的掌心。

能感受到她平静了不少,付惜景收了手,想到她方才那般失控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些什么、想要拼命想起来。只是闻浓的催眠术至今无人能解,就算解,也只能循序渐进、缓缓地解,而不能硬抗。

不然会发生什么,他已经不想再被告知一遍了。

“平日里想东西,不要往深了想。”他偏了视线,神情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说。

将她带回到她曾经住过的这间屋子里来,她必然会触景生情,想些有的没的,想着想着就会发现自己的记忆缺失了一大片,最终也只能为之所吞噬。

“……”越溪桥努力恢复澄明的视线,见他还是那么冷漠,甚至看都不看她,突然委屈了,“你为什么,都不哄我?”

付惜景低了头,还是没去看她又溢出泪光来的眼睛。

很奇怪,看他这副样子,她自己的委屈就只有那么一点,情绪中更多的是“他看上去很难过”的意识,不断地冲刷着她零散糟乱的脑海,晓得他是因她在难过,不禁哭得更难受。

他应该哄她的,明明从十几日前再次见到她起就一直在哄,无论她对他摆了多少张冷脸,他都会微笑着说好话给她听。而今他不再笑了,说话都只简单地说那么几个字,也不再唤她“桥儿”。

明明她不该再在意这种事了,她此次跟随他而来只是为了给重霄阁传递情报,只是想为了所有真心待她的人做最后一件事而已。他……对她,本来就不是真心,她凭什么还要在乎他,还要被他的一举一动扯动心弦。

只是虽然想得很好,她的手还是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没有甩开,但也依旧没有转向她。

“我……”她张了口,又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刺激他,“我是琼华楼的弟子,是伏轩主的人,无论如何,这一点都不会变。

“你也不需要再哄我,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背叛水镜轩,不会再为你所控。”

他的心狠狠地刺了一下,眉动了动,却是没再露出别的表情,只合了眼,抽回手,起身离开:“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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