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每日都在算着楚如兰归来的日子,一日,一日,又一日,就在楚如兰归来的前日,楚家突传来消息:
楚如兰出事了。
沈瑶闻此失手写坏了本闭着眼也能画得很好的平安符,不过此时显然顾不得此,沈瑶随手扔了毛笔,当即去寻了父母,和小弟一并去了楚府。
楚家。
回来的报信水手说:回程一夜狂风暴雨,楚如兰坠海失踪。
楚夫人闻言当场昏厥,楚父只得悲痛使人寻找。沈瑶跟着沈母姜氏安慰了楚夫人良久后,又哄了哄一直哭鼻子的楚如柏,待其平复心情,方留沈琛和楚如柏说话,自个则出了内室。
厅堂。
沈瑶站在沈正道身后,听楚枫眠仔细向水手询问细则。
“只我儿一人坠海?”
楚枫眠疑惑。
水手仓皇地点了点头,回答:
“那日风雨大作,小楚爷在甲板上指挥,谁料突然一个巨浪猛地冲到甲板上,然后小楚爷就不见了。”
“不见了?”
楚枫眠起身,震惊看向水手。
“回老爷,是不见了,那巨浪邪门的很,不知是从何处来的,突兀地就卷到了船头,然后小楚爷就失了踪迹。”
“你们可有去寻?”
楚枫眠满脸焦急。
“当然,小楚爷失踪的刹那,好几个水手当即跳海寻找,可我们找遍了方圆好几里,都没有找到小楚爷的踪迹。福伯觉得事有蹊跷,让小人先回来报个信,看老爷是否要请道门帮忙,福伯则在海上继续搜寻。”
楚枫眠沈正道对视一眼,目光俱都沉重,楚枫眠搓了把脸,哑声问:
“可有发现鲛人踪迹。”
水手摇头否定:
“并未发现鲛人踪迹,我们下水后也未有鲛人袭击,可那浪头来得实在蹊跷,更何况凭借小楚爷的武功和水性实不该找不到一丝痕迹,所以请老爷示下。”
楚枫眠似舒了口气,挥了挥手,先打发水手下去了。
厅堂一片静默,良久,沈正道出声:
“我写信给玄容道长。”
楚枫眠自嘲:
“写什么,鲛人作祟?”
沈正道脸一白,还是坚持:
“你我皆知,定是鲛人掳了兰儿。”
“证据呢?”
楚枫眠反问。
沈正道一窒,低下了头。
楚枫眠自嘲:
“当年证据确凿,那鲛人族都能以海眼为要挟令我们退让,如今我们无半分证据,如何能让鲛人族退步?”
顿了顿,深舒了口气,继续道:
“况道门当初划了结界限制鲛人行动范围,如今只有兰儿一人失踪,我们又不知他们掳走兰儿的缘由,鲛人族只需死咬……”
“是呀,他们只需死咬。”
沈正道亦搓了把脸,然后坚持:
“先给道门去书说明缘由,然后增派人手去找!”
楚枫眠点头,两人相顾无言,俱都叹气。
受人掣肘,无能无力。
“我要出海!”
一声轻柔却坚定的声音突兀响起,沈正道立马回头不赞同地看向女儿,不想正看到女儿坚持不退缩的神色,两人对视良久,沈正道认输,又是一叹,妥协:
“好,但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沈瑶点头,又看向楚枫眠。
楚枫眠也是一叹:
“好孩子,万事要先顾全自己。”
沈瑶躬手,告退离去。
沈正道楚枫眠都神色复杂的看沈瑶离去的背影,然后又叹了口气。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楚枫眠感叹。
沈正道半晌才开口:
“都是好孩子,会没事的。”
东海。
沈瑶于楚如兰失踪的地方,以血为祭施展追踪术试图找寻楚如兰的踪迹。
“她这是学得不只平安符?”
亦浅轻呼。
白九理所当然:
“师叔怎只会教个平安符,当然还有些别的。”
亦浅指责:
“可哥哥你之前说只是些简单咒语。”
白九不可思议:“这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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