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留下句威胁,便飞身回了船上。伸手在亦浅光洁的脑门的轻轻弹了一下,小声又嘟囔了句:
“尽会看热闹!”
亦浅捂住自个儿并不怎么疼的脑门,委屈反驳到:
“才没有,我就在这船上,不看你们还能看哪?”
“你还可以看天看地看海眼。”
“这方圆数百里都是海,哪有地?再说那海眼如斯可怖,看着像要吃人似的,哥哥还叫我看!你是不是想谋害我,再把避水珠据为己有!”
“阿浅你的被害妄想真强烈,我就是那么顺嘴一说。再说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你个小白眼狼。”
“我前日要养一只食铁兽,你怎不愿意?”亦浅不服气举例。
“要是你没有在大前日非要死要活地要一只小白虎,又在我想方设法给你弄来前突得变了主意要食铁兽,我多半是愿意的!”白九嘲讽。
亦浅闻言不禁气短,自己确实是因为喜欢看他那为难又妥协的神情,所以总爱提些看似胡闹但又不踩底线的要求,姑且算是情趣了。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说到:
“镇守海眼,鲛人族为何要镇守海眼,海眼到底是什么?”
“是归墟。”
白九顿了顿,接着解释:
“列子汤问有言: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归墟是海中无底之谷,众水汇聚之处。归虚下有通灵地广利中含济物功。”
“归墟下到底有什么?”亦浅听白九如此说,头不禁有些晕。
“不知,传说归墟蕴含万物终结,是混沌之地。”
“不知?”
亦浅疑惑。
白九点头:“确实不知,记载归墟的典籍本就不多,后因变故又有遗损,所以对其终究知之有限。不过,祖师志有记载,数百年前,有妖龙作乱,欲开海眼为祸人间,后祖师除魔卫道,将妖龙斩杀。又以身半数修为封住海眼,并使鲛人族世代镇守海眼,以族长之力镇守封印。后嘱弟子后辈定期查探,谨防封印松动危害人间。”
亦浅发散思维,异想天开:“那海眼开了会怎样?”
白九又敲了下亦浅脑门,无奈地说:
“不知,但也可以想到,归墟汇聚天下之水,若海眼打开,天下之水重新从中流出,那无尽的水流入中原,所到处一片汪泽,肆虐处哀鸿遍野。”
亦浅闻此不禁睁大了眼,想了想又问到:
“你方才说海眼似有暴动?”
白九解释:“海眼每年都会暴动,这就要鲛人族族长以全族之力镇守海眼。”
亦浅不禁震惊,忙问:“那如今鲛人族族长不知所踪,岂不?”
白九神叨叨:“莫急不慌,真人自有妙计。”
亦浅看白九神叨叨的样子,不禁恶从胆生,猛然向他撞去。白九无奈的接住亦浅,将其放下,忍不住教导:
“你为何每次都不记,你十次有一次能撞倒我?”
亦浅畅想:“有一次也是好的,殊不知就是这一次呢!”
白九好笑,没再和她争论。亦浅整了整裙摆发饰,又想到刚才的话,不解问到:
“为何是鲛人族镇守?”
白九望着广阔的海面,平静地说:“当初鲛人族在妖龙后为虎作伥,祖师饶其性命,惩处其世代镇守归墟。”
“那鲛人族可可靠?”
亦浅咬着手,不自觉地问到。白九听她如此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
“若可靠,玄门弟子也不会每年都来巡查东海了。”
“那为何?”
“因为人族不比鲛人族,在稳固封印时,人族修为灵力大多被归墟吸入,留下有用的千不存一。纵如祖师修为之高深,其半数修为也只够稳固数十年,可天下又有几人如祖师,后辈又能有几人?况如今灵力消散,万法不存。索性鲛人族战力不强,我们也只能恫吓鲛人族使其牢记使命。”
说完,白九便叹了口气,亦浅跟着也叹了口气。白九看她长吁短叹,便收了感慨,从小几上拿了个鱼干扔进嘴中,嘎嘣两下嚼完,又伸手把盘子拿了过来。
亦浅见他吃的香甜,便凑到跟前,欲伸手拿鱼干,白九看她伸手,忙伸手举高盘子不让其够到。
亦浅见他举高,不禁伸手努力去够,边够边吐槽:
“还说要星星不给月亮,这会连条鱼都不给我!”
“你方才都吃了许多,再说昨日里是不是你嚷着胖了要节食?”
“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自个?”
“就是哥哥你!”
亦浅义正言辞。
两人笑闹着,突然船似撞到了什么,顿了一下,也让打闹的两人分开来。
白九亦浅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向船头走去,只见一人漂浮于不远的海面上,好似一个女子,但看着像是昏迷。
亦浅看一眼白九,白九点头,然后掐诀念咒,只见一道金光飞去裹住那女人又向船头飞来。
在女子离水的刹那,好一尾漂亮的鱼尾巴脱水而出,鳞片水珠阳光相互映射,煞是好看。
那女子刚落到船上,亦浅就忍不住上前观看,白九无奈地叹口气,跟着上前为她护法。
那昏迷的女子俨然有一副好面貌,但同时也有一尾银光闪闪的大尾巴。
是尾女鲛。
亦浅皱眉看了会那女鲛的尾巴,然后又仔细看了看女鲛面部的眉心,不一会,眉皱得更深了。不自觉地上前蹲下,伸手向女鲛的鳞片摸去。
在快触摸到的刹那,白九抓住了亦浅的手,拉了回来。察觉到亦浅不满的目光,白九叹了口气,解释到:
“别摸了,是真的尾巴,这确是尾女鲛。”
亦浅闻言挑眉,疑惑开口:
“可明明她的魂相是人族!”
“学得倒挺快。”
白九赞了句,亦浅听白九称赞,不自觉地挺了挺腰。白九接着说到:
“听闻鲛人族有秘法,能将人与鲛人魂魄互换,只不过此法逆天而行,需付极大的代价。”
“什么代价?”亦浅好奇宝宝,发问。
“我怎么知道,我记得自个可是再纯正不过的人族!”
亦浅看他摆谱,忍不住笑了笑,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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