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浅据理力争:“胡说八道,可别诬蔑姑娘我的清誉。”
白九翻白眼:“你刚画画的时候可没想过你的清誉。”
亦浅又是一噎,一人背着手自顾自地走在唐素身后,不理人了。
白九自觉胜利,乐呵呵地负手跟在她后面。
不多时,唐素就将夜霄拖回了草屋之中,颇为艰辛地将其安置在床上。擦了擦汗,唐素搭脉诊断,然后出去煮药。
亦浅见她走了,便踱步到床边:“这是走火入魔了?”
白九亦上前仔细打量了番,肯定:“应该是。”
“好好的,跑到这深山老林里闭什么关?”亦浅不解。
白九摸了摸鼻子,没有答话,毕竟他没觉得在深山闭关有什么不好,而且清静自在。
唐素端药进来,小心喂完药之后,又倒了一碗水用棉帕沾了涂润到夜霄干裂的嘴唇上。
亦浅在边上看得无聊,小心看了眼白九,然后悄悄掐诀,低头换了张七窍流血呲牙咧嘴的脸猛地白九扑去。
白九惊得后退了几步,但手却不自觉地拉着亦浅,亦浅不查也被他带地向前扑去,正好扑进好不容易稳定住身形的白九怀里。
白九稳当地托抱着亦浅,低头看到她情状时又不自觉地皱起眉毛,小声斥道:“多大的人了,还是稳重些好。”
亦浅不自在地从白九怀离起身,并没有争辩甚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随后将脸换了回去。
“怎这般淘气?”白九边说边在旁边帮她扶好弄乱的发髻。
亦浅俏脸一红,顿时有些羞愧。
此时,床上的夜霄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声,人醒了。
两人互看一眼,忙向床边看去。
只见夜霄霍然睁开了眼,眼里没有刚醒来的迷茫,反而清明锐利。
唐素没想到他突然醒来,又被这目光吓了一跳,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站起来时不小心碰倒了身边装水的瓷碗,水溅了两人一身,唐素又忙着拿帕子擦夜霄和自个身上的水,一时左支右绌。
可能是没掌握好力气的缘故,唐素不慎碰到夜霄内伤伤处,只听夜霄一个闷哼,然后猛然吐出一口血。
唐素吓了一跳,一时手忙脚乱,人仰马翻。夜霄看着唐素慌张的样子,只幽幽开口:“假设某和姑娘没什么深仇大恨,姑娘下手还是轻些吧。”
听见夜霄突然调侃,唐素的脸不由一红,定了定神,转身从柜中取出一瓷瓶,然后拿出一粒药丸递给了夜霄。
夜霄定定地看着唐素,直看的唐素发毛,方伸手接了丹药服下。
唐素看着夜霄身上的水渍,有些为难,家里没有男子的换洗衣物。
夜霄瞧唐素手足无措的纠结样子,含笑开口:“某不介意裸身。”
“他这是耍流氓?”亦浅不可置信。
“恐怕是的。”白九点头。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亦浅大义凛然。
“你若有转过身的自觉,也值当这么说。”白九看她没有丝毫回避意识,略微嘲讽。
亦浅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白九被她一瞪,摸了摸鼻子。
这边,唐素沉浸在夜霄裸身的震撼中,一时没有言语。
夜霄自觉艰难抬手,努力脱去外衣。
唐素恍惚间上前帮忙,就在唐素脱了外衣欲伸手解里衣衣带时,夜霄按住了唐素的手:“方才是玩笑话,某里衣并未湿透,姑娘莫要着急。”
唐素回神,看清眼前状况脸色乍红,拿过夜霄外衣,小声说了句“我出去晾晒”,就快步出了草屋。
夜霄身着白色里衣靠坐在床上,目视唐素出门,原本俊朗凛冽的面孔因为受伤反倒多了几分羸弱温和,颇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所以,唐素改使美人计啦?”亦浅开口。
“显而易见,否则就是蚍蜉撼大树。”白九摊手。
“这么夸张?”亦浅怀疑。
白九没有说话,眼神表示就是这么夸张。
“就算是。”亦浅翻了白眼,想想又问:“唐素突兀现身此处,爷说那夜霄可有生疑?”
“爷仿佛记得自个姓白。”
“没让你换祖宗。”亦浅嘟囔,想了想索性自个猜测:“天之骄子,自诩无人能伤,自负得紧。”说完还状似无意地瞟了白九一眼。
白九接受到信号,但疑惑:“你看我做什么,爷可惜命的紧!”
亦浅噗嗤一笑:“知道你怕死!”
唐素回来后,两人就互道了身份。二人皆改名换姓:卫芝、宋仲。
唐素向夜霄称自己被伯叔霸占家产,叔伯虎视眈眈欲将她嫁给县令的傻儿子,只好无奈逃出独居山中而夜霄说自个是落魄举子云游四方,瞎练了些功夫,碰巧在此处突破,不料却学艺未精走火入魔。一个感怀身世孤苦,一个感慨怀才不遇。
短短几日,两人就颇有几分感怀深触同病相怜心心相惜的意味。
亦浅想起那护体神光,忍不住感叹:“哥哥,夜霄说他瞎练些功夫的时候,你猜唐素会不会想挠花他的脸?”
白九震惊:“我不知唐素想不想,但是,阿浅,你到底从哪学的挠人拽头发的泼妇手段?”
“我会的多着呢,哥哥要不要挨个试试?”亦浅笑得有些猥琐。
“不用了,谢谢。”
白九打了个哆嗦,敬谢不敏地笑了笑。
随后夜霄养伤的日子倒也称的上平和,除了唐素时不时的手忙脚乱。
山中生活的惬意平和,两人相处时愈发默契和温情。
夜霄伤好。
“芝芝,随我走吧。”唐素眨了眨眼,答应:
“好。”
次日,唐素夜霄两人离开了草屋。
亦浅在草屋前看着唐素夜霄离去的背影,微微叹息。
跟上次一样,草屋须臾变成灰烬,随风飘散。
亦浅看了白九一眼,白九点了点头。转眼两人离开魂境,回到草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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