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日殿下便要设宴,杨瀚心中又有些激荡起来,果然再尊贵的女子都是一样的,一味捧着不行,偶尔也要冷一冷。
他这般洋洋得意地回了府,又装模作样地问赵琛:“殿下今日如何想起来在府中设宴。”
“听闻二郎在国子监发解试中得了头筹,便为他庆贺一二。”
杨瀚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缘由,他以为赵琛事忙,忘了他的生辰,今日是补给他的,未曾想,殿下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这回事,反倒是将杨渊的事记挂在心上。
他嗤笑一声,抬着眼角吊起,眼中尽是不屑:“这有何难,提前知晓了考题,便是我不曾认真读书,去考了,也能拿个解头回来。”
杨渊肃然道:“兄长这是何意,我堂堂正正应考,如何成了提前知晓考题?”
“我这不应举的都知道了题,你会不知么?”
杨渊还欲辩解,赵琛说:“哦?驸马仔细说说?”
杨瀚骤然醒神,这事涉及到的可不是一个杨渊,如他所言,他都知道了,提前知道考题的国子监学生只会更多。
国子监中的学子出身好的大部分是没有杨渊这样用心上进的,但有权有势不不少,若是叫他们知晓是他杨瀚走漏了丰风声只怕是不好。
他讪笑道:“瀚一时胡言,同二郎说笑呢,殿下莫要当真。”
赵琛并不如他的意:“事关科举取士,驸马还是说明白的好。”
国子监内都是宗室及官宦子弟,有杨渊这般有意入仕的可以参加发解试,也有如杨瀚这站混吃等死的。
国子学内的学子,若果了解试自然算作是出师,若不然需得参加学试,过了方可离开国子监,若七年未过便要请退。
不曾读书的人自然过不了,但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提前打听好了题目,然后花钱请人做文章也并非难事。
上头未必不知,只是这一大批人,与其年年不过留在国子监不如早早送走了事。
赵琛动了怒,杨瀚也不敢隐瞒,便老实交代:“臣亦不知详情,只知锁厅第二日便有人拿了题出来,底子好些的便自己打磨,不好干脆请人做了文章记下。”
赵琛怒极反笑:“国子监发解试原就是优待,我竟不知还有这等舞弊之事。”
杨渊便了面色,急急起身:“殿下信我。”
赵琛面色缓和些许:“我自然信你,只是此事事关科举,若果真是出了什么差错,国子监发解试怕是做不得数了。”
杨渊苦笑:“渊明白。”
赵琛依旧将那文房四宝赠与杨渊:“今岁不过还有明年,二郎不必忧心,待明年参加开封府发解试亦是不迟。”
出了这样的事,还有心思吃饭的只剩下了赵璟。
赵璟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今日自然不能在外头,用了晚膳赵琛便带着他回宫去。
公主府便在西华门外,马车行了片刻便进得大内,赵璟眼皮渐渐合上。
“七哥可是困了?”
赵璟摇摇头,强撑着揉揉眼:“不困。”
赵琛知道他今日的字还没有写完,便说:“今日的字便留到明日补上,不可懈怠。”
赵璟回了寝殿,赵琛却连夜召国子监祭酒、司业等人入宫,另传了翰林学士。
明日便是放榜,赵琛在今晚将所有人叫到集英殿重新审阅,自然不是单纯为了审阅,一二人提前知道了题目或看不出,多了却是瞒不住的。
国子监举试之人不多,今年参加的大约有二百人,此中取十人待来年参加礼部贡举,相较于各府州这比例算高,这是给朝廷给官宦子弟的优待。
翰林学士今日都在集英殿,这两百多篇文章,便是他们今晚要看的。
“每一卷至少三人评判。”
国子监诸人不明所以,他们早已将卷子审阅完毕,明日便可发榜,公主却赶在今夜重阅,还传了翰林学士来阅,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国子监祭酒入内时问了一句,赵琛什么都没说,只道:“待判了卷自然知晓。”
翰林学士们一言不发在烛光下判卷,一时间殿内只余纸张翻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旁等候的国子监诸人早已昏昏欲睡,听得一位翰林学士道:“殿下,微臣所阅两篇文章有雷同之处。”
众人登时便清醒了。
赵琛走过来看了看,说雷同还是客气的,简直是一字不差。
不过这些卷子都是誊抄糊名的,许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赵琛当场拆了糊名纸,只见那上头明明白白是两个人的名字。
他将卷子扔在国子监诸人面前:“诸位不若同我解释解释,是如何教出这般心有灵犀的学生来?我竟不知天下有人能做得一字不差的文章。”
妈呀越来越晚,立个flag,明天两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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