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迟完没想到他跟言殊根本不在同一个脑回路上还在思索着怎么能安慰言殊。
却见言殊摇了摇头,反而很疑惑问熊迟:“你说,我听到有消息了一点兴奋感觉都没有,一点也不期待找到家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这样算是一个正常人吗?
熊迟张了张口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不管如何他不能让言殊觉得自己不正常吧?
“不是不是这么说的。”熊迟急忙否认了两句却又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干巴巴的。
“那个,其实我。”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才在言殊的注目下接着说:“跟你认识这久也没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情吧。”
“我也不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血缘关系上还是有好几个的我爷爷现在应该还活着。”他咧咧嘴。
“哎我对他们也不是还有什么期待所以说起来还觉得心里难受。我就是觉得,说起有关他们的事儿吧有点烫嘴?”
“就我接触到的人来说我都没觉得能有比他们更让我恶心的人。”
“当然我这意思不是说你家人就不好了这都还没确定,也没见过呢。我只是想说,总之你别紧张。”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你还有我这个兄弟呢。哦,对还有小熊,小狼崽子。还有大仙,我们都很喜欢你啊。”
熊迟摸了摸凑过来的小熊。
等他说完小熊,小狼崽,却还没提到自己的时候,一直没过来的黄大仙,不得不狠狠瞪着他。
什么意思,就把他大仙排除在外了吗?
熊迟都险些憋不住笑了,毕竟大仙一直关注这边。
却可能因为自己不太会安慰人,又不像小狼崽那样不要“脸面”,所以一直没有凑过来。
这样“心口不一”的大仙可真是蛮可爱的浑身上下都是小小的,却是端着长辈的架子。
也不知道谁在言殊的怀里,被揉的浑身瘫软,尾巴都软乎乎的垂落,回回都险些走光,下一次却又全不记得。
言殊看着努力“安慰”他,还用自己举例的熊迟,又觉得暖心,又觉得有点乐熊迟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吧?
他可没多想什么自己这样正不正常,他只是真的对自己的过去和所谓的家人没什么求知欲。
就现在这样,他觉得也挺好的了。
可熊迟却还是担忧着。
言殊这样子似乎是被他“安慰”好了,可他不免多想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言殊都已经失忆了,却还是对“家人”生不起期待呢?
言殊虽然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却并没有急着去警局了解情况,而是依旧去了店里。
熊迟因为多想了许多,一时也不好劝说,只能有意地让言殊少做点事情,怕他会因为心里有事,做事的时候走神反而伤了自己。
结果言殊一如既往地手脚麻利,很快就把营业前的准备一一做好。
熊迟:“”。
总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像是一个操心过度的老妈子。
看着言殊,熊迟觉得自己刚刚那肯定是错觉,而作为让他产生这种令人惊悚的错觉的言殊,要为此付出代价!
言殊只是把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事情,放在了前面完成,并不代表他准备忽略警方的那一通电话。
交代陈萧莫多看顾一点,他会尽快赶回来,言殊就前往了警局。
抱着白尔真人一起。
他进警局的时候,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毕竟不论是他还算他怀里的白黄鼠狼,在警局内部都算是名人。
虽然未必所有人都见过,但绝对是听说过。
来接待言殊的人是许睿,也算是老熟人了,而猛将一开始被许睿拉着出来,还不太愿意他好不容易选到一个阴凉的地方啊。
许睿的办公室里也没有他选的那块地方凉爽。
但是当他看到言殊,啊,真香。那地方就是再凉快,但哪能比言殊的身边更让他畅快的呢?
猛将抖着一身的柔顺长毛,欢快的蹦跳到言殊的身边,那一瞬间激动地恨不得也往言殊的怀里跳。
在家的时候,猛将都是要让许睿给他准备冰盆的。
要是许睿想要抱他一下,那是肯定立马遭受他的反抗,这大热的天,他又是一身的长毛,抱什么抱?
许睿在猛将的身后幽幽盯着这个尾巴都甩出残影,给言殊扇风的家伙所以他就是块烫人的炭火是吗?
猛将腿上像是装了弹簧似的不停在地上蹦,十分的有节奏感,许睿都想给他配上动感十足地台词,“嘿,嘿嘿,小言小言,我们一起出去耍”!
言殊一手捧住黄大仙,另一手连忙去摸猛将的脑袋他怕再不把这位安抚下来,他脚边这块地就得被猛将蹦出两个坑了。
虽说梅花印是挺好看的,可要是把地砖给踩碎了,也不知道许睿的工资够不够赔的?
许睿实在看不过去猛将这样子,平时在他面前没什么脑子的样子也就算了,怎么能在别人面前也这么跌份儿?
他连忙上去一把揪住猛将的耳朵,看似揉搓着,跟言殊说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然后一个恰到好处的用力,将猛将庞大的身躯拖到自己的身后这家伙是时时刻刻“见缝插针”的放飞自我啊。
还有没有一点警务人员的专业素养了?
许睿强势镇压了猛将,然后叫言殊过来坐下,拿出几分资料递给他。
“这分别是封家、闻家和陆家的孩子走失时的报案资料。”
“我们对比了近期失踪人口的资料,并没有找到与你相符合的,这一点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这几家的孩子虽然走失的时间很久了,他们却依旧没有放弃寻找。这次得知你的消息,确定跟他们的孩子年岁相近,他们就想询问你的意思,能不能做一次基因坚定。”
言殊打开了文件,粗略翻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道:“报案时间最近都是十二年前了?”
许睿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言殊失去了记忆,被他这个反问弄的有些尴尬无措:“嗐,这个,虽然大家都知道走失在外,没有防护罩保护的环境里,很难生存。”
“大家这不也是抱有万一的期盼嘛。”
他真怕言殊说这是在做无用功就拒绝了。
他是真想帮言殊找到家人的,不论是出于他的职业,还是他的本心。
不过,他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这个“大实话”,其实是给抱有期待的人浇了一盆冷水。
他有心想要道歉,但还没想好措辞,看到言殊的脸色的时候,这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言殊好像一点也没被打击到的样子。
他低眉敛目地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一家一家的看完,甚至还互相对比着看了一下。
到不像是在找有没有熟悉的地方或人,更像是“分析案情”时的神态。许睿就觉得言殊此刻的神情莫名就有点像是他们老大对面疑难案件那样。
一时之间让他都不敢出言打扰。
直到言殊自己将文件合上:“我确实是没想起来什么东西,但是我对我的名字还是很确定的。”
不过或许在那些“期盼”的人心中想来,他这是被什么人“收养”之后,重新取的名字也不一定呢?
言殊也不去挑刺,说收养他的人为什么没有报案之类的要知道现如今的人类居住都很集中,而且因为环境的特殊,各国之间更加紧密联系,守望相助。
反正一个基因鉴定之后,一切也就明朗了。
他点头答应了,许睿连忙去帮他办理。
“你放心,有了消息,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立刻通知你。”
出了警局,一直安静的白尔真人才说道:“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想来跟你认亲?”
言殊愣了一下,对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多想毕竟他虽然不笨,但弯弯绕绕的事情,因为失去记忆的缘故,现在还没有那么敏锐。
“听你的意思,不是他们还对孩子的存活抱有最后的期待?”
十多年了还记挂着当年走失的孩子,想来是很疼爱孩子的父母吧。
不过听白尔真人的意思,似乎不那么简单?
白尔真人被言殊忽然严肃的神情弄的一僵,不免反思自己刚才那句话难道带了什么“阴谋”的语气和用词吗?
他也就是想要知道言殊怎么想的啊。
虽然他也觉得那些人在孩子走失多年后,得知了一个言殊的消息,就想来做一下鉴定,确实有点“广撒网”的意思。
但他心底多少也有一点猜测。
然而现在却被言殊堵的有点说不出来。
“哎,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有个猜测想给你说,但是想先看看你的态度。”
结果差点把自己梗死。
白尔真人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自己到底喜欢言殊什么了,明明他们也没什么“心有灵犀”、“共同话题”啊。
言殊示意白尔真人直接说,他对这个所谓的认亲也并没有什么看法。
白尔真人哦了一声:“我觉得他们有所期盼,不是因为觉得他们的孩子可能是被什么收养,或者有什么奇遇,坚强地在野外活过了十多年。毕竟最大的那个孩子走失的似乎也才十三岁。”
“而是他们觉得,或许他们的孩子是被战兽捡回去了。”
言殊疑惑的嗯了一声。
“只要不遇上孤山狼那种憨批,一般战兽是不会伤害人类崽子的,或许还会有一部分会捡他们回去养。”白尔真人说,不过这类的战兽也很少就是了。
毕竟人类的崽子跟他们战兽的习性那是天壤之别,不是所有战兽都愿意捡这么个麻烦回去的。
言殊沉默了一会儿,低低说了一句:“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言殊到店门口的时候,正好遇见几个刚吃完饭离开客人,这已经是最后一桌了,熊迟正出来张望说是已经回来的言殊到了没有。
结果两拨人一照面,就见那个女孩身上挂着的一条黄金蟒猛地就窜了起来一时之间周围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要攻击什么人。
就连女孩都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抓的时候,只来得及抓住蟒蛇的尾巴尖儿。
然后就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家蟒蛇被言殊出手如电的掐着“脖子”言殊对这个操作,那是老熟悉了。
黄金蟒却是一缩尾巴,从自己的战友手里抽身,然后全数盘在言殊的胳膊上,没有用上他令人惊恐的绞杀能力。
而是亲近地,用尾巴尖在言殊的胳膊上来回摩挲,全方位展示自己傲人的冰凉!
只要是极热季,就没人能够抗拒的了她。
只是让她提不起兴致的是,她顶着太阳出了门,却没在店里遇上言殊。
好在她的运气来了,竟然临走的时候,跟言殊打了照面。
不,现在她不准备走了,她要回去吃饭,她刚刚都没吃的上。
刚刚醒神的某女生:“”。
她是熊迟的粉丝。来这里吃饭也确实有一部分战兽想要看一看言殊的原因,可也不至于这么不“矜持”吧?
女孩尴尬地看着言殊,有心想要言殊松手,别真的把她的战兽掐出个好歹来啊。可这局面又是她家战兽自找的,她可真的说不出口这话。
她旁边还陪着两个小姐妹,这会儿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这场面她们平日里虽然不会对姐妹的黄金蟒战兽避如蛇蝎,但也只敢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在小姐妹的陪同下,跟黄金蟒亲近一点。
刚才是真的被黄金蟒的突然“暴走”给吓的哆嗦不停啊。
言殊其实本来也没用多少力气,他自是钳制住了这条蛇的行动,见他一直讨好的磨蹭自己,言殊也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
松了手里力道的同时,就见这条蛇本来被迫高昂着的头垂了下来,蛇信不停地伸缩着,意图在言殊的手臂上舔一舔,但又似乎顾忌着什么。
言殊本想把蛇递回去,不耽误人家女孩子离开,结果这蛇在他的手臂上盘旋着游走,始终离那女孩有一定的距离。
女孩觉得都丢脸死了!
要是她有什么过错,就直接根据法律对她进行宣判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只是到底没有办法,这是她的战兽啊。
她压着到了喉间的心酸,跟自己的两个朋友说到:“你们先回去吧,我陪金雪再去吃点儿。她刚才都没怎么吃。”
两个朋友望望她,又望望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离开的蛇,又看看言殊,内心有一瞬间也想要留下来虽然她俩也吃不下第二轮。
不过两人下午本来还有点事情,只好点头离开了。
“老板”女孩本来想给自家战兽点些吃的,但她对熊迟这家店的“规矩”还是挺了解的,何况熊迟他们都已经准备吃饭了。
她因为她的战兽,不得不妨碍人家吃饭,说起来都是哽咽的不行。
但是嘤嘤嘤不太符合她的性格,她只好改了口道:“麻烦老板给我准备几颗蛋。”
这种给她丢大脸的蛇,只配吃蛋
然而对于金雪来说,吃什么不重要,和谁一直吃比较重要。
而且作为一条淑女蛇,她是不合适大张着嘴的,那多毁形象啊。何况一口吞下蛋之后还要吐出蛋壳。
金雪蛇尾卷着蛋送到言殊的面前,蛇头不停在言殊手边磨蹭着,希望言殊能够帮她敲开蛋壳的意思是很明显了。
更希望言殊敲开之后能够喂到她的嘴里,毕竟她是不好在碗碟里“喝”蛋液的。
她一心想要粘着言殊,可真是一点没有顾虑到自己战友的心情。
女孩心情简直跌到谷底了,她家金雪平时不是最讲究脸面的吗?就连盘起来的时候,都很讲究形状。
绝对不允许自己盘起来像是一坨金黄色便便的样子。
可是现在,她都在做什么啊?
难不成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她一条舔蛇就能收获全部了吗?
女孩窒息地伸手“夺”过那颗蛋,手脚麻利地敲开一个合适的口子,然后将蛋液喂到金雪的嘴里。
口中说道:“那什么,你吃饭不用管她。”
简直不能更尴尬。
在人家非营业时间,非得留在店里,不得不跟人家坐在一个桌子上,已经很过分了,还耽误人家吃饭的时间来喂蛇?
金雪你还要不要一点脸了?
金雪:我就是喜欢他,跟要不要脸有什么关系?
女孩反而被她的反问逼的语塞,但好在她也脑子灵活,换了个文法道:“那你没听熊老板说他出去有事儿,到现在才吃上饭,你难道还要打扰他吗?”
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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