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武雄脸色煞白,站立不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相国大人,您听我说!此事……此事或有蹊跷啊,小人不知啊!”
白圭面色严肃无比,冷冷的看向他:“不知?”
陶武雄看到白圭冰寒的目光,陡然全身一颤。
白圭冷冷道:“你身为仓令史,却不知道此中弄虚作假之事,便是渎职!你说,该当何罪?”
“大人!我……”
陶武雄彻底没词了。
这是他的本职工作啊,除了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话好说。
就是想推都推不掉!
白圭转身走出粮仓,怒道:“来人,给我一个仓挨着一个仓仔细查!”
萧遥此刻已经不需要说任何话了,悄悄走向一边,跟在白圭身后。
具体工作就有公孙衍去带着一大群军士去负责了,白圭则是转身上了轺车,直接回了宿胥口府衙,等候汇报。
萧遥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过了好久,白圭才看向他道:“你是如何发现那个仓有问题的?这么多的仓,你不选,随便选一个就这么准?”
萧遥嘿嘿一笑道:“全是运气!哈哈!”
白圭可不信盯着他道:“老实说!”
萧遥被白圭逼视,只好说出实情。
“先是看到好几个仓门口有新鲜的粟米,这个月份,是封仓期,明显不正常啊。
等进入后,又闻到一股霉味,随后就发现了不少脚印,这又是不很正常。
之后就看到有脚印靠近的粮仓跟前都有散落的新鲜粟米,小人就觉得肯定有问题,也就请大人一查咯!”
白圭思索有顷,点点头,赞赏道:“不错,你观察入微,思维明锐,果然不愧是鬼谷子的高徒。你不为国做事,实在可惜了啊!”
萧遥笑道:“相国大人,您高抬我了。就我这性子,又不愿给人随便下跪,说话又容易得罪人,当官只是自取死亡之道,何必呢!”
“呵呵!你啊,说的还真是谦虚。可惜了啊,一代大才,却是这么浪费了!”白圭叹息。
萧遥摇头:“不会啊,师父所学,天上地下无有不精,但小子只学了行医救人之术,可不懂得治国的大事,还是不去自取其辱,让天下人笑话了!以免给师父丢脸!”
白圭意外:“你学的是行医救人之术?”
萧遥点头。
“难怪啊,你竟然能轻易找到一株五十年份的宝药呢!”
一说到宝药,萧遥道:“您老人家还没给我钱呢!”
白圭一愣,随即笑道:“哈哈,你这小子,我看是要钻钱眼里去了!”
萧遥也跟着笑起来:“若是钱有眼,我真就钻进去了!”
“哈哈哈!”
白圭又被逗笑了,此前的郁闷消散了不少。
如此等到傍晚,公孙衍匆匆赶回,禀报道:“主公,粮仓太多,还未全部查验,但已经查验大半,不过……”
说道这里,公孙衍顿住没说。
“不过什么,直说便是,萧遥不算外人!”白圭直接说道。
公孙衍心中又是一阵黯然,但脸上不变,说道:“已经查验的大半粮仓里,有两成储藏的是发霉的陈粮,看成色……应该是上千年的粮食!”
白圭陡然发怒,胡子都飘了起来。
“哼!”白圭重重的一拍几案,好半天才强压怒火,沉声道:“我记得奏报上连续数年都是按照足额置换了新粮的,可查清楚没有,那些新粮和君上发放的购粮款项都去了哪里?”
“这个……”
公孙衍微微顿住,看了白圭一眼道:“陶武雄毕竟是朝廷任命的仓令史,在下只是一介家臣,没有主公之命,小人也不敢对他用强啊!”
白圭微微叹息,沉声道:“让朱威进来见我!”
“诺!”
公孙衍退出,没过一会儿就带着那位护卫队长进来。
“相国大人,您找我?”朱威抱拳行礼。
白圭点头:“朱威啊,你做这城卫副统领多久了?”
朱威不明其意,略微愣一下,随即答道:“再有三个月就足足六年了,当初还是相国大人拜相时向君上举荐的。”
白圭略微沉思:“快六年了,是够久了。”
然后却没了下文,随即话锋一转,眼中射出梁道厉芒,说道:“朱威听令!”
白圭声音威严,听得朱威也是全身一震,赶忙躬身抱拳:“末将在!”
白圭喝令:“立刻点起人马,抓捕陶武雄,抄家,不得放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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