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语气越发暧昧,“我对家境什么的倒不看重,如果有一个像你一样的男孩子喜欢我,贫穷还是富裕,还有什么要紧的么?”
这话说的就像结婚宣言似的,冗相呈听得一愣一愣,愣是没接上话来。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你应该明白那种事的意义。所以我想问问你的看法。”温润儒雅的桃花眼一瞬间变得暧昧不堪。
冗相呈支愣着脑袋,晕乎道:“看法?”
相亲先生手指落在他的衣领上,举止亲昵,意味不言而喻。
冗相呈忽然明白过来,腾地站起来,连沙发都震了一震:“等,等等……我想去上个厕所!”
相亲对象笑道:“好,我让我朋友先过来,等你。”
冗相呈落荒而逃,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这位先生最初让他印象还不错,可是到后来怎么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他抵着额头胡乱甩了甩,钻进卫生间。微醺的感觉让脑袋运转速度变慢,就连思考和看人的能力都随之下降,但他总觉得这不是最要紧的,一定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被他忘了。
是什么来着?
摇摇晃晃拐进厕所,上了个小号,他对上洗手台的镜子,看清了自己的脸。
镜子中的男人好似不是个成年男人,身形高挑却并不很强壮,有一点腹肌,但却被掩盖在了衣服里面。
脸小皮白,眼睛像他舅一样狭长,工作时戴着眼镜,不工作时睁大眼睛,总归一幅年纪不大的样子。可是直到现在鼻尖和脸颊都是红润的模样时,这双狭长的眼睛才发挥出它本该有的样子来。
没了黑粗眼镜的阻挡,没了清醒时的灵动作掩饰,眼里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尾拖着一道惑人的红色,勾人而不自知。
望着这一切的冗相呈:“……”
好气哦,为什么会长出这样一张骚气扑鼻的脸。
他恨恨地用清水抹了把脸,终于想起自己忘记的那家伙叫尤润斯。回去的路上他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只当他躲在了哪个小角落里不想出现,便没再寻找,抹了把下巴未净的水珠,径直朝B12走去。
“呵,从前我想去他家里睡一晚都不行,搞得跟要立贞节牌坊似的,现在不还是家里藏了一个,又当女表子又立牌坊。”
“你不是说那是男朋友吗,怎么就女表子了?”
“怎么,男人就不能表了?我看他和女的也没什么差别,长得那副样子,还装纯情,谁知道在家里和那小男孩怎么玩儿呢。”
相亲男人乐呵一笑,跟他碰了碰杯:“要我说啊,人家指不定就是嫌你年纪大呢,要不怎么去找更年轻的?”
另一人喝了一大口红酒,眼里划过一道嘲讽:“还能怎么,装呗。他那个小男朋友,身高两米不止,你说,下面得有多大?”
两人对相视一笑,再次碰杯。红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撞开了一道血淋淋的遮羞布。
仿佛一桶冰水从头灌到脚,把人浇了个透心凉。冗相呈攥紧拳头,死死盯着花藤,企图视线能穿过这片密集的花藤,把藤后的两个人一起瞪烂!
“怎么还没回来?”相亲男人皱眉,正打算起身时,冗相呈沉着一迈,在桌旁站定。
含着红酒的方佳航当场一口喷出来,洒了相亲男一身:“呈呈?!”
相亲对象脸上的微笑缓缓裂开:“……小方,你认真的?”
方佳航死死抓着他衣袖,脸别向窗外,涨的通红。冗相呈面无表情,手臂环胸俯视他俩,相亲男本已站起来一半,这下也默默坐了回去,探头小心道:“怎,怎么啦?”
冗相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相亲男猛然一个激灵,戳了戳方佳航嘀咕:“咋一下那么凶哦。”
冗相呈没说一句话,两指夹住杯底,右手拿起红酒先是高高一扬,红酒从高处坠落跌落杯里,然后放低。
他轻轻转了下瓶口,红酒自然停止流动,不多不少,正好三分之一。
两人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倒红酒,大气不敢喘。
冗相呈把酒瓶重重一放,桌子抖三抖,他抿了抿嘴,看向方佳航,把那杯刚倒好的红酒反手一扣,酒液就那么滑落下来,砸在衣服上、皮鞋上、地板上,尽数滚向方佳航的方向。
相亲男脸色陡然铁青,咬牙道:“你干什么!”
他扔开红酒杯,拍了拍手,眼神没分半点给他,而是冷冷地注视着方佳航:“你没猜错,他就是比你大。”
方佳航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站起来,冗相呈紧接着咬牙撂下一句狠话:“金!针!菇!”
方佳航腿一软:“?!!”
相亲男先是一愣,然后不可抑制地狂笑拍桌:“金针菇?小方,他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前男友吧?你不是说你没睡过人家吗?他怎么知道的哈哈哈?”
方佳航脸红了白,白了青,悲愤喊道:“我他妈哪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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