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白十一也不想再多阻拦，抬手摆了一桌酒菜，也方便塞住寒泽衍的嘴，让他尽量少说些话。
“兄弟！你就是我亲兄弟！你可别坑我啊！眠眠昨儿才给我下了死命令，我今儿就知法犯法？你拍拍屁股跑路了，我被她抓着就完了！”寒泽衍眼神定在酒壶上，手却竭力的克制往上伸。
“她发现不了。”白十一抬抬手，透明的结界发出微弱的光泽，以便寒泽衍能够看清些。
“甚好甚好！十一你就是实在！以后我就是十二！我以后改个名儿叫寒十二！我永远都是你弟弟！”寒泽衍放下心来，白十一的结界有多厉害他不清楚，但白十一的灵力法术他已经心服口服了，这下彻底放飞自我，抓过酒壶就是一通乱灌，还不忘一边啧啧称赞，“这酒真是不错！叫个啥名儿啊？”
“忘川。”白十一没有碰，目光还落在远处迷迷糊糊的忘川里。
“啥？忘川？这啥名儿啊！甚人的慌，我都听见那河里灵魄的哭嚎了，咋叫这个名儿啊！”寒泽衍扒拉了几口桌上的菜，皱了皱眉头，“你这酒啊是真的不错，但你这菜啊，也是真的不咋地。咋还是甜口的呢，我们魔界的人都好吃个辣，你这卤牛肉感觉是糖水泡出来的吧，我是真心吃不惯啊。”
“”白十一没回话，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现在也开始齁糖了，也有可能，是突然觉得生活缺点儿甜了。
缺的是什么，他劝自己不要想。
寒泽衍自己搞了几个菜，魔界的辣椒是真的有够呛口，闻着味儿都觉得上头，寒泽衍倒是吧唧吧唧的津津有味的，白十一一点没动，保持那个瞭望的姿势，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一个人只顾当下快活，也许只是因为，它当下真的拥有快活。
白十一突然有些羡慕寒泽衍。
“你喜欢思眠的时候全然没有考虑过，你们之间日后也许面对着千难万险吗？”白十一突然开腔，倒是让寒泽衍抓着蹄筋的手拿不稳，险些掉在地上，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就捞住了，胡乱的把手在袍子上蹭了蹭。
“喜欢要怎么考虑啊，喜欢又不是能控制的事儿，而且就好像我多考虑考虑就能不喜欢她一样。”寒泽衍回应到，却发现酒壶空了，让白十一赶紧续上，好久未曾尽兴了。
“也是。”白十一低头吐出两个字，一抬手，又放了几壶酒在桌上。
“不过你今儿竟然会问我感情问题？是怎么看着这忘川感伤起来了？”寒泽衍虽然觉得好奇，但却不想错过这个话题，不然一晚上白十一不说一个字也够没劲的，自己还不如跟空气吃饭呢，“你说没考虑过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也就考虑了那么一小小会儿，就像我昨儿跟你说的嘛，规矩是多，但都是能解决的嘛，我从了你们白族的规矩，改了我们魔族的规矩不就行了吗？而且我们魔族也没啥规矩。只不过我一个魔尊去你们永安殿倒插门说起来可能有点不好听罢了，可这有啥啊？我又不用活在别人的讨论里。”
“也对。”白十一拿出一枚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凑在嘴边，终究是没有咽下去，放回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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