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没有打扰她,一路上开得很平稳,进入山道驶入半山别墅区,路灯一盏盏在车顶划过,叶晚将头歪在靠窗的一边,昏黄与黑暗的光影交换,她的睡颜沉静而美好。
听说她去看心理医生,真是因为受了刺激后,夜里总是被惊醒,一直无法安生入眠。
如今,她的病情是真的有好转?
盛承将车开到1979 的门口,想了想,到底没有惊动她,而是熄灯熄火,将汽车与这山间一起隐藏在黑夜的静谧之中。
叶晚脊背靠着沙发,睡得很沉,她的酒量不好,容易上头。
盛承端详她的长相,可能是化了妆,额上的疤痕只剩下淡淡的颜色,眉宇间英气也显灵气,其实十分好看。
今夜化了妆穿着性感长裙,当真如换了个人,她全然没有青涩之感,反而十分的冷艳诱人。紧阖的美目,秀挺的鼻梁,目光最后停在那抹红唇上
盛承立刻惊醒过来,想什么呢,叶晚才十六,正是叛逆需要引导的年纪,他可不能叫邱月白再这么随意带她玩了。
忽然,叶晚在睡梦中蹙起眉头,抿紧了唇,如同噩梦了般,不由喊出一个名字:“彦望”
盛承一惊,下意识去握住她的手。
叶晚咻地惊醒过来,起身太猛,一下子撞到了盛承俯过来察看的侧脸。
“这是怎么了?是到家了吗?”
叶晚往后靠回了座椅,盛承也不好意思地坐正回了位置,透过车镜看见了侧脸一处明显的殷红的痕迹
叶晚恍惚之中,又看见1979别墅铁门外的吊灯,正是熟悉场景。
“这里是1979?”
叶晚一边解开安全带和脱下不属于她的外套,一边对盛承道:“盛叔叔,谢谢你送我回来。”
盛承则动也不动,他的呼吸全乱了,内心羞觑且尴尬。
叶晚转过头一看,呀,自己的唇印怎么蹭到盛承脸上了。
“盛承”
叶晚回想起刚刚的一幕,眼睛也不敢看他,这是吻上了吗?
真的要命啊!
盛承一点点地扭过头,看了叶晚低垂的目光,以及微颤的睫毛,伸手往自己脸上飞快地擦拭了一把。
叶晚见状,也从手提包里找出纸巾,慌不择路地递给他。
两人指尖触碰到,又如碰到滚烫的炭火一般,迅速躲开,连纸巾掉了也顾不得捡。
叶晚觉得这车里的氛围简直是尴尬得要炸了,连忙推开门,头也不敢回地下了车,急匆匆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啊。”
盛承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半开的车门关上,重新拾起那张掉落的纸巾,有些僵硬地将脸上的唇印轻轻地一擦。
洁白柔软的纸巾上平添了一抹诱人的红色的唇膏痕迹。
盛晟羞恼地拍了一把方向盘。
妈的,真该死。
叶晚打电话给姜怀思下楼来接应,姜怀思顺着自己家的水管从三楼爬了下来,身上还挎着一个背包,见了叶晚头发凌乱,面露红晕,唇印抹到一角去,莫名错愕道:“姐,你这是去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
天知道,她怎么就非礼了一个大叔!
叶晚懒得解释,一把拿过书包,从书包里取出自己日常的睡衣,对姜怀思恶狠狠道:“什么都不许问,给我转回去。”
姜怀思转过身去,强忍着满肚子的好奇,对她大倒苦水:“姐,你以后别出去了,这真的不好玩的。”
叶晚在树林的掩盖下,迅速地换好了衣服,将酒吧的吊带裙装在书包里丢给姜怀思,气呼呼地说:“我以后再也不出去了,这下子你满意了。”
姜怀思点头:“姐,你玩得太刺激了,一连三个晚上,我多怕我妈忽然跑到你房里找你。”
叶晚用手背用力地抹掉自己唇上的口红,又冷又气道:“就是来辆劳斯莱斯接我,我都不出去了!”
姜怀思一愣,不知怎么地记住了这句话。
若干年后,在某次婚礼现场上,小舅子姜怀思很是嚣张地来接新娘的新郎团说:“我姐说了,就是来辆劳斯莱斯接她,她都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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