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吵啦,我都快被记者挤死了”
然后是突如其来的忙音,耀哉认为可能是山田的手机在混乱中掉落或者类似原因。
他和森鸥外面面相觑。
傍晚六点,班高峰。
拥挤的地铁内,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相邻而坐。
他们都是聪明人,能从最细微的动作判断出别的乘客是否准备车。
相对无言。
平时多话的太宰治垂着脸,表情晦暗不明。
但
没什能逃过侦探的眼睛,他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鼓鼓的,藏着一团东西。
现在还不是给太宰的时候,再等会儿。
他对自己说。
半个小时后,乱步和太宰车。
即便初秋渐冷,他们依旧被沙丁鱼罐头挤出汗流浃背。
踢踏踢踏
他们并肩走到侦探社的大楼底。
是时候了。
江户川乱步装若无其事从口袋掏出一截绷带递给同僚。
“太宰,这是你的吗?”
太宰治愣了愣:“乱步先生,我的绷带怎么会在你这儿?”
“噢,是我刚才在港口的地下室捡到的。”
侦探大可以编个过得去的理由却没有。
因为太宰治是个足以和他匹敌的聪明人,还因为
太宰目光微震,不可置信地问:
“乱步先生,你是说港口的地下室?”
他乎不假思索提步就跑,乱步花好大力气才勉强扯住他的袖子。
“等等。”侦探气喘吁吁地说:“我劝你不要回去。”
太宰治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为什?乱步先生明知道这截绷带属于谁。”
乱步抿抿唇,面有难色:“你的朋友正被卷入非常复杂的事件。”
太宰听到这话笑了,他垂眼帘看脚边花坛的雏菊。
小小的一朵金黄色,太阳似的。
“乱步先生曾经见过什重要的人在你面前死去吗?”
乱步摇摇头:“我的朋友好人坏人,大家命都很长的样子。”
“是啊,”太宰喟叹:“但我亲眼看见他死了,因此愧疚了两年。今天既然知道他还活着,说什也要找到他。”
“然后呢?”乱步迷惑地问。
“然后”
太宰治的呢喃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为止。
乱步却一字不落地捕捉到了,他眼神闪烁,意识松开太宰,目送对方的背影飞快向远处消失。
就像
扑向火球的白色飞蛾。
夜幕笼罩。
哼哧哼哧
太宰治喘着粗气推开森鸥外办公室的门。
男人独自坐在那里,皎洁的月光铺满侧脸,孤高不言而喻。
“耀哉老师呢?”
太宰跑到桌前和森对峙,满头大汗晶莹可爱。
森慢条斯理抬头看他,张开嘴说出毫不相关的话:
“立原君变成吸血鬼死了,是我杀的。”
“”
太宰治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哑着嗓子问:
“你说什?“他恍然大悟:”所以门外才那么多警察,你们被限制自由了?”
森鸥外不加掩饰地目露激赏,他过冷静:
“做个交易吧,太宰君。如果我告诉了你产屋敷耀哉的落,你就得去帮我安慰也君。”
太宰治钦佩不已,即便这种时候男人还能权衡利弊。
尽管他语气里的哀求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好,我答应你。”
森鸥外扯了扯嘴角。
啪嗒
打开太宰身后的电视。
“大家好,稍后的晚间新闻我们将回顾中午发生在街的吸血鬼袭人事件,同时请两位在此过程中舍己救人的平民英雄来到现场接受访问。敬请期待。”
“播报里提到的人是耀哉老师和中也?”
太宰治拧着眉不明所以,目光转回森鸥外身上。
“你想干什?”
他看见男人高深莫测地笑笑,从怀里掏出支黑漆漆的录音笔,按播放键。
啪嗒
陌生的声音回荡在房间。
你忘了?你昨晚不是自愿让我吸过血吗?
紧接着是中原中也愤懑的叫喊:
什!你们
太宰治脸色巨变,快走步意欲抢夺森鸥外手里的录音笔,被对方轻巧躲过。
“你想毁了耀哉老师,为什?因为他假死?”
森鸥外注视自己曾经的左膀右臂,醇厚如酒般的嗓音沉淀疑惑:
“我怎么可能因为产屋敷老师假死就想毁了他?恰恰相反,我是为了彻底得到他。等到被万人唾弃,他自然无法继续攻略,除了和我呆在一起别无选择。”
森鸥外得意地勾唇浅笑,灼灼的目光在黑夜里惊心动魄:
“别忘了,只要我的好感度无限延伸,也够他活得长长久久。”
“”
太宰治用看疯子的眼神审视森鸥外,秒,正准备拔腿就跑。
“是啊。还有大概半小时节目才开始,你还有机会。说不定中也会改变主意不公开录音呢?”
男人顿了顿,语调绵长:“虽然他现在讨厌和吸血鬼相关的一切。”
踢踏踢踏
太宰治纤细的身影马不停蹄在夜色中消融,甚至没闲暇回头看森鸥外一眼。
化妆间
产屋敷耀哉和中原中也的座位隔一段距离,不约而同地沉默。
他们依旧沉浸在立原道造惨死的阴影里。
“你脚上的伤处理过了吗?”
中原中也握着拳头没说话,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他。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挪步的时候总忍不住皱眉,”
“哼。”中也嗤之以鼻:“你为什答应上节目?英雄情结?所以为了救森鸥外不惜挺身而出?”
港口干部的一连三个问题,压根儿没给耀哉留回答的余地。
他知道,中原中也只是在宣泄情绪而已。
“谢谢你。”耀哉语气真挚,“我听尾崎小姐说,你其实不喜欢这种场合。”
中也浑身紧绷着别过脸。
至于为什会来上节目?
耀哉想起出发前森鸥外的话:
你不是靠好感度活命吗?还有什比成为受人景仰的英雄更有效的方法呢?
但
其实,他来到这里有自己密不可宣的目的。
那就是
踢踏踢踏
脚步声走近,夹杂某种未知的气息。
耀哉和中原中也应声回头。
在看清来客的刹那,产屋敷家继承者的身体抑制不住轻微摇晃。
这个戴白帽卷发的男人和父亲描述,他们殚精竭虑需要铲除的对象别无二致。
他听见对方声音清悦又凉薄:
“你们好,我是夜间新闻的节目制作人。我叫”
月彦。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修文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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