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军师已有妻儿?”
“喂喂喂,你们干嘛呢?成何体统?”领头人立马斥责这帮兴奋的年轻威廖军。
刚刚还很激动的几人是新人的,被长官骂了瞬间苦了脸,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领头人满意了,然后轻飘飘的说了句:“还有,刚刚傅军师看向的人是我,不是你们。”
年轻的威廖军们:“……???”
傅凉走向了亓官焯的帐篷,看到帐篷外守着几个士兵,说:“六皇子可在里面?”
“傅军师。”有个侍卫对傅凉行了个礼,说:“六皇子在里面,六皇子说了,傅军师您可以随时进去。”
“好。”
傅凉撩开帘子进去,看到略显青涩的亓官焯,他的脸上还有一些肉感,眉眼间也还有四月的风暖和阳光。
那是傅凉最喜欢的样子,不像成年后的亓官焯,浑身上下都透着窒息的冷漠和骇人的暴躁,眉目里早已是枯涸的山海,不见半点生机和朝气。
亓官焯正在看今日的军情信息,察觉到有人进来,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到了傅凉正看着他笑。
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握紧,一丝晦暗被他低垂的眼帘掩盖住了,叫嚣的野兽被扯回了牢笼里,凶狠地嘶吼着不甘心和渴望。
随即,他微勾唇角,笑着走近了傅凉:“阿凉,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回京了,为何不早点睡?”
傅凉听亓官焯这么说,也就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他快要“死”的前五天。这个时候,他们赢了陈国,而且在回京的第二天,亓官焯他爹就把位置传给了亓官焯。
“夜深了,阿凉穿得这么少,会着凉的。”
亓官焯拿起一件披风,自然而然把披风给傅凉披上,他整个人都包围着傅凉,然后低着头为傅凉系上带子,两人的距离靠得十分的近。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扫过傅凉的喉咙,傅凉感到有点痒。
此时的亓官焯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在眼下留下了淡淡的剪影,本就俊美的五官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柔和与梦幻。
傅凉被亓官焯这突然的举动搞得有点愣住了,看着比他低半个头的亓官焯,他忽然觉得这场景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怎么感觉……
“感觉gay里gay气的。”系统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傅凉:“啊,这……”
他觉得这应该是错觉,也就下意识的解释道:“这小崽子倒是学会关心人了,没浪费我对他的栽培。”
系统沉默了下,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也是,你以前倒是挺宠他的,关心你这半个师父也是应该的。”
傅凉也觉得言之有理,也就让默默的后退一步,打破了这莫名的气氛:“我今天,有件事想跟你说。”
但傅凉没察觉到的是,在他退后一步的那一瞬间,亓官焯的脸色忽然就阴沉了下来,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嗯,阿凉你说。”
“你也知道,我愿意为你出谋划策是因为乱世需要一个王,如今这乱世也算是平定下来了,我也该……”
“我不许。”
傅凉的话还没说完,亓官焯就沉下了脸,紧抿的薄唇发白,他紧紧地握住傅凉的手腕,说:“我不许你离开我,阿凉。”
傅凉没想到亓官焯会这么说,毕竟他上次这么说时,亓官焯虽然难过,可最后还是笑着答应他了。
他摸了摸亓官焯的头,轻声细语道:“小崽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你该学会放下了。”也该放下他的“死”了。
“放下?你叫我放下?”
亓官焯的目光逐渐涣散,脸上的那抹笑渗透着悲伤和痛楚,他就像是深陷泥潭的人,周围是无穷无尽的树林,无人在此,无人听到他的呼喊和哭泣。
夜是那么的宁静,月是那么的皎洁,但人却是那么的无助和绝望。
傅凉察觉到了亓官焯的不对劲,他刚想触碰一下亓官焯,忽然一个晕眩,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的环境早已变了。
那是他熟悉的长明殿。
怎么可能,入梦符只会固定一个梦境,没有入梦者的意愿是不会改变梦境的,也就是说在这个梦境里,傅凉就是主宰者的存在,只要他想结束梦境就能马上结束梦境。
可如今,这梦境说变就变了?
也就是说,傅凉不能轻易出去了,还有可能会被困在这个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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