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花步态优雅地上了台阶,还未开口,一名录事便抢先道:“谢公子是来寻严大人的吧?下官这就去通禀。”
“有劳了。”
谢飞花拎着食盒行了一礼,不禁满头雾水,这录事瞅着不是白日里为他通禀的那一位,怎就认得他,并知他的来意了?
谢飞花自是不知,前来“大理寺”寻严肃清的人不算多,大多皆是公门里的官员,来时皆会递上各种文书,以私人身份前来会见严肃清而又不被严肃清撵走的,谢飞花绝对是第一人。“大理寺”众人,平日在严肃清严格管理下,早已憋坏了,如今出了这么一位能唤动严肃清的“人物”,自是背地里已将谢飞花讨论了十万八千遍,“大理寺”上下,可谓是人尽皆知,白日里许多当差的,皆偷偷瞧过了谢飞花,加之谢飞花相貌出众,自是被记了下来。
沉浸在案子里的严肃清,当听到谢飞花来寻他,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被前来汇报的录事那张大脸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缓过神来。
谢飞花来寻他?是真的来寻他了?!
严肃清“豁”地一下站了起来,迈开腿,一阵风似的便往衙门口赶去。
严肃清自个儿也说不上为何如此脚步匆匆,只知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便是想早一点儿见到谢飞花,看他那弯起的桃花眼里潋滟的波光,从中望见一片清明。
严肃清刚到衙门口,一眼便对上了谢飞花那双清澈的桃花眼,严肃清心跳蓦地加快了。
二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飞花:“我……”
严肃清:“你……”
结果二人一张嘴,又同时出了声。话未完,又瞬间都闭了嘴,顿时安静下来,四目相对后又立马移开眼神,默契地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尴尬地沉默了片刻后,严肃清率先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咳,你怎么来了?”
严肃清清了清嗓子。
“哦,给你送些宵夜。”话一出口,谢飞花便哑了声,这特意来给人送宵夜是几个意思?
严肃清未曾想到谢飞花竟是专程来给他送宵夜的,原本毫无表情的面上,神情瞬间丰富了起来。
话已出口,谢飞花也收不回来,干脆一咬牙一跺脚,不等严肃清开口,便顺着自个儿的话说道:“那个我去问过白牡丹了,了解了一些情况,可能对案情有所帮助,便想着来同你说说。这个时辰,也就剩五昌斋的糕点了,所以顺带买了些,你拿去吧。”
谢飞花将手里精致的食盒递与严肃清,严肃清抬手接过,他还沉浸在谢飞花那句专程来给他送宵夜的话语里没回过神来,直到手中添了沉甸甸的重量,才彻底地回过神来:“一道进去吧。”
“啊哈?”这下轮到谢飞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大理寺”自不是随便何人皆可入内的。他既不是公门中人,也不是官员家眷哪怕是家眷,也不得随意入内,怎说进便进呢?
严肃清见谢飞花呆愣的模样,不禁扬了扬嘴角:“你不是来同本官说案子的吗?难道站在这儿说?”
谢飞花这才合上了因吃惊张开的嘴,点了点头,便随着严肃清一道踏入了“大理寺”。
谢飞花一进衙门,便感知到四面八方同时射向他的视线,忽觉自个儿像是被圈在笼子里的奇珍异兽,正在被人参观。
谢飞花无奈,只好悄悄地扯了扯严肃清的衣袖,轻声道:“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严肃清偏头看了谢飞花一眼,那双桃花眼衬着“大理寺”通明的灯火,熠熠生辉。不知为何,严肃清的心情莫明变好,嘴角延出一抹笑,对谢飞花低声道:“没有。”
“那他们在瞅什么?”
“瞅你”二字严肃清未说出口,只是收回看着谢飞花的目光,嘴角那一抹笑隐了去,换上一张冷漠异常的脸,向四周扫视了一圈。谢飞花瞬间便觉得舒服多了,原先盯着他的视线忽地一下全都收了回去,无人敢再朝他这块儿瞅上一眼。
谢飞花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跟在严肃清身边的脚步变得轻快了许多,严肃清嘴角再次带上了一抹笑。
严肃清将谢飞花引至一间无人的小屋,将食盒放置在了桌案上。
这屋子面积不大,布置得也极为简单,桌、椅、床,加一个简易的书架,便再无其它装饰。收拾得也很干净,倒是个清静角落。
“这是?”
严肃清示意谢飞花坐下:“本官临时休憩的地方。”
“啊,这样……”
“嗯,平日里若遇到大案,便回不得府,实在撑不住了便过来歇上片刻,过于简陋,你莫要嫌弃。”
谢飞花连忙摆手:“此处甚好,我怎会嫌弃?”
严肃清笑了笑,没说话。
谢飞花打开桌上的食盒,顺口问道:“可用了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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