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马车的摊铺前,一名身着月白华袍的清瘦男子,正双手笼袖立于摊前,细细观赏着摊上刚捏好的各色糖人,闻声缓缓回过头,眼见立柜倾斜即将砸落,竟堪堪忘了挪脚。
严肃清眼皮一跳,当即毫不犹豫地提气晃到男子身边,一把揽住对方的腰,将其生生拽离了立柜砸落的范围,“嘭”地一声巨响,木制立柜在二人身边砸了个粉碎。
谢飞花只觉眼前一黑,便栽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熟悉的味道环伺左右,谢飞花的心蓦地安稳了下来。
严肃清搂着谢飞花,心有余悸地看向碎裂的柜子,若再晚一步,怀里这傻乎乎的玉人儿便要遭殃了,真不知一向反应敏捷的谢大阁主,今个儿到底是吃错了哪门子药。
谢飞花听着严肃清由快变缓,逐渐平稳的心跳声,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马车主拉住了车,着急地小跑过来对着严肃清与谢飞花连连作揖道歉,严肃清摆了摆手,未再追究,只叮嘱车主将货物绑好,免得再生事端,车主连连称是,便收拾了残局,重新驾着马车离开了。
谢飞花抬首,从严肃清怀里出来,严肃清覆在谢飞花腰上的大掌并未松开,谢飞花也不急着挣脱。
严肃清像是忘了手所放的位置,低首看向谢飞花,眉头微蹙:“怎么回事儿?不懂得闪开吗?”
谢飞花心怀歉意地一笑:“那糖人捏得逼真,一时看出了神,给你添麻烦了。”
严肃清舒展了眉头,飞快地用余光扫了一眼谢飞花之前看的糖人,接着谢飞花的话:“倒也没什么……”而后转了话头,“你怎会在此处?”
“哦,想去看看露姑娘。”
严肃清闻言,看向谢飞花,眼里一抹不悦的神情一闪而过。这细微的神情,竟被谢飞花察觉,他连忙解释道:“快过堂了,白牡丹担心露姑娘害怕,所以托我过来看一眼。”
谢飞花言下之意是:我不是特地过来看人家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的,只是受人所托,身不由自己。
谢飞花也不知为何要解释这一句,但此话一出,严肃清的神情明显有所缓和,谢飞花不禁扬了扬唇角。
严肃清去了一趟“百花楼”,便知白牡丹是谢飞花的“暗桩”了,“百花楼”自也不是普通的烟花之所,按理被官府发现后,白牡丹就应撤离,“百花楼”也需彻底清理干净,将与“探密阁”有关的一切都彻底抹杀,不留任何的蛛丝马迹。但以谢飞花对严肃清的了解,他还是将“百花楼”留了下来,谢飞花打从心眼儿里相信,严肃清不会将此事外传,“百花楼”的秘密他定会守口如瓶,不会由他之口泄露出去。
比起相信自己的嘴,谢飞花更愿意相信严肃清的嘴,毕竟严肃清不仅是个“闷葫芦”,还不是“一杯倒”的酒量……
严肃清点了点头:“露姑娘的案子,不过是个意外,现便差个人证,待证人一到,便可结案。”
谢飞花刚想接话,一名衙役便飞奔至严肃清与谢飞花跟前,对着严肃清一拜,急声道:“大人,西郊茅厕内发现一具男尸!”
严肃清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男尸?可查明尸源?”
“尚未。”
不知为何,严肃清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与谢飞花对视了一眼,便对衙役道:“叫上司少卿,立即去案发现场。”
“是!”衙役应声,这才抬头,一见严肃清与谢飞花二人的状态,瞬间愣在了当场。
严肃清搂着谢飞花腰的手还未收回,二人相距不过咫尺,动作极为亲昵。
严肃清在大理寺内是出了名的冷漠、爱干净,从未见他与任何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就连私交颇好的大理寺少卿司辰逸都未与他有过如此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衙役惊得魂都快离体了。
严肃清、谢飞花二人一见衙役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对,严肃清的手还未从谢飞花的腰上离开!
严肃清连忙撒开搂着谢飞花腰的手,谢飞花也快速向后退了一大步,二人间瞬间拉开了距离。
严肃清抬首望天,右手摸了摸鼻尖,心里暗道:今日的天可真蓝……
谢飞花低首看地,眼神扫到了靴子上,心里暗道:鞋尖沾了灰,回去得好好擦一擦了……
严肃清蓦地转过头,看向还未回神的衙役:“还怵在这儿做甚?”
衙役这才回过了神,着急忙慌地对严肃清一拜,便一溜烟地闪了人,奔去大理寺唤人了。
小剧场
严肃清:“被看见了。”
谢飞花:“嗯。怕吗?”
严肃清:“不怕。”
谢飞花:“那,能松开手了吗?快憋死我了……”
严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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