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谢飞花躲闪不及,鼻子一下撞到关起的屋门上,疼得他捂着鼻子直跳脚。
屋内的严肃清才懒得管门外的谢飞花,亥时将过,他该沐浴休息了。
小厮早已备好了热水,严肃清退去衣裳,泡进了浴桶里。
门外的谢飞花来回踱步,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谢飞花本就不是个喜欢半途而废之人,加上刚才严肃清对他那不屑一顾的态度,谢飞花明显遭受了生平最大的羞辱!他,谢飞花,才不会就这么灰溜溜地滚回“探密阁”,他要堵上作为阁主的尊严,哪怕成为严肃清的跟屁虫,也要挖出严肃清的黑料!!!
谢飞花在门外来回踱步,不时趴在门上偷听两下,可屋内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抬头看看月色,时候不早,夜晚的小风一吹,还微有些凉意。
谢飞花灵机一动,伸出手指,在窗户纸捅了个洞,还故意转了两圈,把洞抠大了些,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脸贴上去,从窗户洞里偷窥房内的动静。
这一看,便从屏风的缝隙内窥见了正在沐浴的严肃清。严肃清倚靠在浴桶里正闭目养神,那立体的侧脸轮廓,蕴着水汽,显得如梦如幻。
谢飞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喃喃:“他的鼻子好像比我的挺一些……”
确认了严肃清的“行踪”后,谢飞花缩回了小脑袋,蹑手蹑脚地悄悄来到房门前,顺手拔下束发的簪子,随意束起的青丝一泻而下。谢飞花随手捋了捋长发,便将发簪从门缝里插了进去,凭感觉摸到了门销。
也许连谢飞花本人都未料到,曾经因为闲得发慌,同锁王学习的,今日竟会用在撬人房门上,还是撬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房门,这要是被那心比天高的锁王知晓,不冲来卸了谢飞花的双手才怪。
“咔嚓”一声轻响,严肃清的房门就被谢飞花三下五除二给“攻破”了。
浴桶里的严肃清,耳朵轻轻动了两下。眉头微蹙,这“探密阁”的傻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严肃清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他倒要看看这溜门撬锁的“探密阁”阁主,究竟还有什么手段。
严肃清明显把谢飞花想复杂了,谢大阁主那不大的脑容量里,此时除了“粘人”这二字诀外,再无其它招数。
进了门的谢飞花环视了一圈这不算大的屋子,嗯,虽然装潢上简单了些,但主人明显还是有点儿品味的,只是家具都有些老旧,有些年头了。
香炉里炊烟袅袅,烧的是安神香,谢飞花深深吸了一口,禁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一路舟车劳顿,疲惫感霎时袭向全身。谢飞花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眼光一扫,就锁定了屋内那张“美人榻”。谢飞花得意地扬了扬嘴角,就拖着酥软的身子,毫不犹豫地合衣躺了上去,美美地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周公最大,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议!
严肃清静听片刻,已然听不见屋内任何响动,于是从浴桶里出来,擦干身子,披上衣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刚行两步,一眼便瞅见旁若无人地躺在美人榻上“呼呼”大睡的谢飞花,只见他青丝散落,垂在地上,姿态颇为妖娆。若换作旁人,定会赞一声:“好一副美人春睡图!”可偏偏见到此情此景的是京都第一不解风情的严肃清!
严肃清心内万马奔腾,这货不脱衣服就算了,竟然连鞋都没脱?!!!还有,这衣服,这衣服不是刚搓过鼻涕吗?!!!
严肃清额角青筋突起,只觉得脑壳翁翁地疼,这“美人榻”明日定要扔掉!!!不,是烧掉!!!
他下意识地与“美人榻”保持一丈距离,憋着一股火,快步进了内室。
严肃清躺在床上,暗暗运气,织造压下心头怒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直到呼吸慢慢平稳,才伴着淡淡的安神香,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严肃清突然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须臾间便握住了置于手边的剑,正想拔剑,就见身边的黑影不耐地挪了挪身子,用迷糊不清的嗓音小声呢喃:“别动,困……”
严肃清的脑瓜突突地疼,谢飞花竟爬上了他的床,更可恶的是,这货还没脱衣服!!!!
严肃清握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真想一剑就把床上这人给结果了!可一想到血溅满床的场景,有“洁癖”的他登时打消息了这个念头。
“鸠占鹊巢”的谢飞花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命悬一线的危险处境,还扯了扯被子,扭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做起他的春秋大梦。
谢飞花本也不想上严肃清的床,可“美人榻”真的太硬了,“身骄体贵”的谢飞花自是受不了,这才不得意半夜摸上了严肃清的床。严肃清的床虽然不大,但两个人挤挤也还是容得下的,怎么样也比那硬邦邦的“美人榻”强。
谢飞花的举动气得严肃清差点背过气去,他终于忍无可忍,撑起身子,迅速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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