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非常坚定的拒绝。
“你就不怕客户有意见？”熊胖子轻蔑的问。
“等活动结束了，他们愿意做什么我不想干涉，只要不在我眼前。”
“切”熊助理暗暗鄙视。
“订场子，明天上半场我主陪，下半场请熊助理陪，这样我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吗？”
熊胖子没想到我会提出这种要求，不过这样一来我的预算少他的预算多，有便宜不占不是王八蛋吗？
“那就这么定了。”熊助理一口答应。
我掏出手机，给他扫了8500元预算。经过半个多月的航行，我自认为对航海有了个初步的了解，船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肉类，特别是冰冻在超冷冰库里的僵尸肉。一般来说，船公司都会倾向于把时间最早的肉供应给水手，这样才不会造成浪费，所以吃到嘴里的肉通常是几个月、几年之前的。
如果那家公司的船东特别混蛋的话，吃到比你年纪大的肉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反过来，蔬菜瓜果就比较稀缺了，因为这玩意儿根本没法保存，出去半个月就会全部腐烂。如果船上没有条件种点瓜果，或者在游泳池养点淡水鱼的话，在那漫长的旅途中，大家就只能每天吃一个口味的肉拌饭。
这种饭吃上半个月，别说是蔬菜了，给片树叶子都能炒着吃光！
我先将菜品订好，又联系船长和车辆，一番操作下来已经是半夜了。甩下手机打开热水，雾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浴室。
取下一颗奶糖丢进嘴里，古人云饥不洗澡饱不理发，我这一天也仅仅是吃了两根红薯和一个路边汉堡，连宵夜都没吃，此刻已经是饥饿难耐。如果不补充一颗奶糖，没准真能再“低血糖”一次。
现在，我充分体会到了社会的毒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拿着身体来拼金钱的滋味确是极不好受的，天天陪酒把肚子搞大的熊助理是这样，没日没夜在驾驶楼值班的船员是这样，半夜两点才洗澡的我也是这样。
不知怎么的，脑袋里突然就出现了那张苹果一样红扑扑的脸。苏曦看着也是刚毕业，但是人家坐在柜台前面，朝九晚五，吃饭有保证，下班就休息。虽然每个月只有几千块钱工资，却难得那份清闲。
也许父亲是对的，在这个地方，没有比公务员更好的职业。
擦干水分，在独自一人的房间里酷热难挡，我索性就不穿衣服，倒头便睡。
朦胧间电话又响。
高云翔？
“喂。”
“郭兄，出事情了。”
哈？天啊！大半夜的你干嘛！
“老板你慢慢说。”
“我们公司有一条船被港务监督处调查了，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你找我？”我有点怀疑高云翔是不是在女大学生的怀里给我打电话，我来港口才几天，别说人了，连个鬼都不认识，你找我？
高云翔的声音急得发颤：“不是啦，只有你才能搞得定他呀。”
“谁啊？”
“港务监督处的王处长。”
“他又不姓郭，我能怎么样？”
“他跟你一样死脑筋啊！”
郁闷了，咱脑筋很死吗？肯定是那个熊胖子多嘴！对熊助理这样的人来说，这种机会简直就是白嫖，哦不对，玩完以后不给钱那根本不算嫖。在他的眼里，我本可以结结实实的占一次便宜，而我却主动放弃了。这不是死脑筋是什么？
这么说的话……
“到底要我干什么？”
“你不是有律师证吗？”
我都快哭了，通过司法考试不代表有律师证好吧。
“律师证是指通过司法考试以后，在律师事务所实习一年，然后领到的职业资格证。我没有！”
“反正你懂法律对吧？”
“这个倒是略懂。”
“明天我去找你，你就帮我争取一下。”
“什么？”
“王处这个人，烟酒不沾，请吃饭不去，给钱也不要，实打实的铁公鸡。兄弟你只要跟他辩论赢了，他准放过咱这条船。”
“那以后我还能在这里混吗？”我有点恼了，你就这个馊主意？
“人家很大度的，苗正根红！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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