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柔后半夜睡得很安稳,还做了一个甜甜的梦。
梦里有个人拉着她的手去看了海边日落,当橙黄色落日终于挂在海岸线上时,那人垂着眸子温温的对她说:
“不要怕,我护你。”
他揽着她的肩去草原上策马飞驰,当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时,那人贴着她的耳畔轻语:
“刀山火海,我陪着你。”
他牵着她去雪山前虔诚的拜祭,当心灵被自然洗涤时,那人双手合十对着雪山流云发誓:
“我会护着沈月柔一生一世。”
她是挂着笑醒来的。
醒来时便看到翠果一脸倦色抱着自己,她眨了眨朦胧的美目道:“我做噩梦了?”
翠果点点头,赶紧将她的头放正,然后骨碌下去,蹲在床榻前托着腮盯着沈月柔。
“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小姐,你变了。”
翠果乌黑的眼珠转了转,笑着对她说。
“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得对自己更好了。”
沈月柔翻过身,锦被松松垮垮的挂在胸前,露出淡蓝色的抹胸一角,若隐若现间带着几分旖*旎。
“翠果,我做了个好美好美的梦,梦里有个人他说他会护我一生一世。”
“那他长得什么样子?俊不俊?后来呢?”
“然后……我就被你的鼾声吵醒了。”
沈月柔嫣然一笑,仿佛这世间一切都失了颜色。
“小姐竟瞎说,我都没合眼,怎么会有鼾声?!”翠果咬了咬唇,眉间透出一丝伤感:“小主已经是天家的人了。”
是了,她已经是天家的人了。
眼见着沈月柔眼底的那光亮渐渐黯淡下去,翠果心疼的安慰道:“说不定梦里那人就是皇上呢!”
沈月柔勾着唇角笑了笑,这世间最最无情之人会护着她吗?那么多女人都睡不过来的皇上,又怎会专情于她?
不过是梦一场罢了。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忽然眉梢微微颤了颤,昨日跳窗时膝盖着地,回来后也没注意清理伤口,此时腿稍稍挪动,便觉得有些刺痛了。她自己弯起腰慢慢将裤腿卷起。
能看到的只有擦伤,但是却肿得很高,淤青了一片。
翠果去外间拿湿帕准备给沈月柔梳洗,刚一进来便看到那伤口,赶紧附上去仔细查看,心疼的问道:“小主怎么把自己磕成这样了?”
“不疼了,昨日跳舞不小心磕到的。”
翠果昨日留在珑月阁洒扫,没去参加寄游节宴会,但早就听到重樱叽叽喳喳把那一支《兰陵赋》讲的天花乱坠,说小主跳的有多优美精彩,说满堂喝彩……
可……明明小主就根本不会跳舞啊!
沈月柔知道翠果想问什么,但她不想再提,便赶紧转移话题道:“有没有看到我的那个帕子?就是绣了两行小字的那条。”
翠果敲敲自己脑袋,又把手里的是帕子紧了紧,放在沈月柔的腿上轻轻擦拭淤血,想了想说道:“未曾见过。”
“嘶,我记得是戴在身上的呢,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了?”
翠果不以为然,她觉得主子腿上这几处破皮比那个手帕重要多了,于是漫不经心的答道:“丢了就再换一条吧,又没有绣花,样子也不好看,丢就丢了吧。”
沈月柔忍着想揍她一顿的冲动,拍了拍她的头顶,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又明白:
“你去给我绣一条一模一样的来,今日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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