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公子上予逝世乃是国殇,定会有叛逆党趁机作乱篡权,原本一个联合外族的海灵族就已经够他们折腾的了,再来一个外戚篡权,保不齐整个以昂帝国百年基业毁为一旦。
“可是王上无子无嗣,只有一个皇弟不知道身在何处,在帝国里找这么一个人,完全是大海捞针,是要找到猴年马月啊。”
炎鸢身上发出的耀眼光芒直投射进众人眼中,雾娘赶忙躲在一棵老树后面,拿衣襟遮住了如潭水般清澈的双眸。还是她首先想到了这个问题。
众人沉寂半晌,只听得叶君复迟疑道:“不然……爵爷您黄袍加身?”
“不!”此话刚一出口,便被云渡否决了,他摇摇头说:“我早已经厌倦了这些官场旧事尔虞我诈,不想再次踏进这个泥潭。”
“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他那个皇弟……”
云渡抬头望天,双目放空,喃喃道:“我或许知道。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刹那间,白挽和感觉她看不透云渡了,他未免知道的太多,整个人像一个谜团一样等待被人解开,而白挽和很怕,怕她不是那个解开谜团的人。
“天色晚了,去休息吧。”
再看看祭坛,没有了主人的祭神剑跌落在坛上,再也没有了那唤风驭雷的霸气,云渡忽而想起从前拜师的时候,师傅说:“剑者,灵气也。若无灵气无人驾驭,好剑俨如废铁。”此时的祭神剑,便如同一片废铁。
云渡小心翼翼地捡起祭神剑将它放入剑鞘,尚有一阵“嗡嗡”的声音,似乎是祭神剑辨认出他不是自己的主人,从而产生了抗拒。还好云渡拥有足够的力量控制它,否则很有可能祭神剑就自作主张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那么公子上予身为养血剑旧主,他根本不是祭神剑的主人,又是怎么控制祭神剑的呢。这个人,究竟拥有多大的能量,让神剑臣服,让万民臣服?
云渡抿着嘴,手中还握着那祭神剑的剑柄,此时却见白挽和双手之间充满了蓝芒,她就用这双手抱起了炎鸢。
好沉啊……这只鸢鸟,居然比刚才大了一倍!
团猫打了个呵欠,想要靠近白挽和,却被那强大的气流阻挡着,不敢近前。只得打了个哆嗦,爬上了云渡的肩膀。
“你打算把炎鸢放在哪里?”
“地宫。”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个地方能藏得住这上古神兽了。等它再长大一些,应该就可以对抗那些海灵族人了吧。
白挽和瞬间想起了什么,歪着头说道:“你说的那个皇帆的弟弟,我认识。”
“你认识?”云渡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摸了摸团猫柔软的毛皮,手指触在它心脏的位置,恍然大悟似的说,“是秦之对不对?”
“嗯!秦之!”
说起这个秦之,还是白挽和在儿时认识的,与皇帆云渡一样,是一名剑客,不同的是,他根本没有什么固定的住所,最喜欢的就是到处游历。从前皇帆每年都会去望川城找他,但近些年也没见过那曾经的皇帆,更别提秦之了。
“现如今,只有他坐上这王座不会引起疑心,对外,我们也不能宣布说公子上予殇了,一定要说他隐居在外,不能理会朝政。”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要回去望川一趟?”
“嗯。”
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不过,白挽和还是有个问题没有问。
“你是怎么认识秦之的?”
“你知道剑客从来喜欢广交朋友,不打不相识,我就是和秦之较量了一下剑艺,就那么认识了呗。”
这样也算说得通。白挽和当即放下了顾虑,答应跟他一起回一次望川。
“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吧。这件事情,还是越早越好,毕竟拖得时间长了文武百官都会怀疑公子上予的生死,那时候人心会乱的。”
确实如此。白挽和点点头,双眼涩涩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泪簌簌流下,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疲倦。
只想等脑袋沾着枕头,一睡不醒。
她倚着一棵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云渡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过来,遥远并且不清晰。
他说:“挽和,明天你自己回望川吧,我必须留在帝都协助他们料理这些事情。”
迷迷糊糊之中,白挽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失落。以前自己一个人从望川出来,从来没有过这种强烈的感觉。或许是太过依赖了这真是一种可怕的习惯。她当初走出望川,一个人在心里筑起城墙,她忘却了喜怒哀乐,只记得恨。如今出现了一个云渡,她把整颗心都交付于他,养成了依赖的习惯,而这个习惯,很有可能会毁掉她。
心知如此,她却还是甘之如饴。
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白挽和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如梦游似的,明明躺在床上却感觉自己浮在半空。好像灵魂出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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