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他炙热的目光,白挽和别过脸去,不料他一使劲把她的脸又掰了回来。
指尖抚上她的嘴角,他戏谑地说:“来,给孤王笑一个看看。”
白挽和不笑,还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想抽出手来推开他,两只手却偏偏被他使劲按住。骨头碎裂的感觉……她往后一仰想要躲过他凑过来的脸庞,不料重心不稳差点掉进鱼池里,发丝儿轻轻地从水面上掠过,里面的鱼儿以为有人喂食,三三两两游了过来。
还好身体下坠的瞬间被上予捞了起来,不然这一身衣裳又坏掉了吧……
不不不,她怎么能这样想呢,公子上予明明是故意占她便宜!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险些掉进鱼池!
待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从白挽和脑海滤过,他们俩呈现的姿势是公子上予一手揽着白挽和的腰,另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她长发垂下,他唇角带笑。
身后是花开淡香满池水,一树海棠压青枝。
时间都凝固了,等待这一秒的遇见。岁月长流,有些事情已经是覆水难收。若是能够停留在这一秒,便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
“啪!”
公子上予瞪了白挽和一眼,原本揽着她腰肢的手也垂下来:“你这女人!怎生得这么狠的心!”
手上还是一阵酥麻,白挽和甩了甩胳膊,转身坐在石凳上,挑衅似的看着他。
“你要看我不顺眼,杀了我便是。”
“你自己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与孤王冷眼相对然后让孤王杀了你?”
“悉听尊便。”
看着她仍是初见那一脸的倔强,公子上予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他沉默片刻,认真地说了句:“孤王不会杀你的。”
因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婵玉的主人么?因为我的血对你还有用处么?
“是不是一旦我没有了被利用的价值,你就会杀了我?”
“利用你的,不是孤王。”
白挽和刚刚想起来那瓷瓶里的血,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问这个问题,就听见那边简儿的声音:“王上万福。”
公子上予挥袖让她起身,便见她眉眼弯弯地将手中托盘放于石桌上,不停地搓着手:“娘娘说想吃清蒸鱼,奴婢就去做了,不知晓王上也在这里,要不……吩咐御膳房再做几道菜?”
“不必了,孤王已经用过膳了,就是来看看王妃有没有用膳。”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简儿又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心想这王上还是待正妃娘娘好,以后肯定跟着王妃娘娘吃香的喝辣的了她嘴角上扬哼起小歌抱着团猫迈着小碎步,无比欢快地走出了听荷轩。
饭菜摆在面前,白挽和是呆呆地看着某个方向一动不动,嘴里却是在不停地咽口水。终于,肚子不争气地“咕”了一声。
唉,关键时刻还是被自己肚子给出卖了啊。
白挽和刚伸出手去拿筷子,指尖却和公子上予的右手相碰,小手像雷击了似的刷的一下缩了回去。
公子上予夹了一块鱼肉还没送到她嘴边,她尴尬地说:“我自己来吧。”
“我是你夫君,喂你吃东西不是理所应当么。”
你不是。
话到了嘴边,说出来却是:“没有拜堂,不算成亲。”
公子上予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轻轻抹去她嘴角的一段小葱,说道:“好,那明日拜堂。”
“梨妃不是拜过了么,我再拜不就落在她后面了么。”
“不会,按正妃礼,比她隆重她就没什么可说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白挽和也没什么好争辩的了。原本就是妃子了,拜堂礼自然是少不了的。如果照昨天来说,白挽和还丝毫没有嫁为人妻的感觉,但是今天这一番事情,忽而让她觉得这公子上予有时候也不算太冷漠。
但是抄家之仇摆在那里,她对他,只有恨。
突然他站起来说:“我还有国事要忙,等晚上再陪你。”
白挽和只顾着吃鱼,听他说要走了,直接就冲他摆了摆手,嘴角还挂着一丝鱼肉。
看着那背影渐渐远去,白挽和这才想起关于那个瓷瓶还没问他,不由得一拍额头骂了自己一句:“白挽和啊白挽和,你是笨啊还是傻啊。”
她嘟着嘴继续吃鱼,忽而觉得额头凉凉的,抬头的瞬间瞧见了一只青鸟。登时眼睛发亮,撂下筷子就站起身来,那青鸟幽幽地停留在她手掌上,将那小纸片轻轻放下。
展开一看,是这样一句话:苏楹已安葬,宫中险恶,望君早日离开。
一看这语气就知道肯定是云渡写的若是叶君复定然不会有后半句。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如今这般模样,她还能走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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