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将军呢?”
“跟我来吧。”
夏侯和煦不像往日一样总是面带笑容,他的眉头微皱,嘴唇也紧紧地抿着,整个人身周都围绕着一股低气压。
看到对方这样,慕容勋脑中便闪过一个想法,虽然不敢肯定,可能让夏侯和煦垮下笑容的事又有多少呢?即便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因为怕人而时常观察人的慕容勋还是能从相处过程中明白对方是怎样的人。
慕容勋努力平复紧张的心情,告诉自己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一边跟着夏侯和煦往牧齐所待的地方走去。
夏侯和煦把慕容勋带出人潮拥挤的街道,转进一条小巷后又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一间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客栈前面。
慕容勋看着眼前的房子心中有些疑惑,因为他刚刚在来的路上,明明看见很多外表看起来比这好的客栈,怎么会不选择外面的客栈,反而把人带到这么远的小巷中?
“牧将军在这?”慕容勋走上前拉住正要往里面走的夏侯和煦,“外面不是有很多客栈?怎么会住这?”
夏侯和煦转过头看向慕容勋,眼里有一丝警惕:“先进去。”
他留下这句话后就甩开慕容勋抓着自己的手,直接往客栈内走去。
慕容勋没办法,只能赶紧迈开步伐跟上夏侯和煦的脚步,两人穿过大厅走到一旁通往楼上的楼梯。
夏侯和煦走在前面,他的脚步很快,让慕容勋没有时间多想的就直接跟了上去。
等他打开房门,慕容勋才看见眼前的景象,只见好几个人围在牧齐的身边交头接耳,慕容勋想也没想的就走上前去:“你们是大夫?”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老头见到来人马上对慕容勋行礼:“参见殿下。”
他恭敬地和慕容勋行完礼才把目光转回躺在床上的人身上:“牧将军的伤势有些奇怪。”
“奇怪?何种奇怪法?”慕容勋走上前看着床上的人,只见牧齐依旧是脸色发白狂冒冷汗的状态,“牧将军上过药没?”
老头听见慕容勋的问话马上就开口回答:“伤口无碍,但……牧将军身体却一直没转好的迹象,脉搏也很虚。”
“会不只是伤太重没好那么快?”
老头摇头表示慕容勋的话并不可能:“牧将军也才三五,身体不该如此差,若是一般人隔天就不会这样了,顶多伤口有些疼,可牧将军到现在依旧冒冷汗及颤抖,这有些不正常。”
“是这样吗……”慕容勋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人,眼里有一丝复杂,他并不懂医术,也没办法直接反驳老头说的话,但也想不透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一个身强体壮的将军被刺一剑后卧床不起……
卧床不起……?
卧床不起!
就是卧床不起!啊不是,就是因为被刺一剑而卧床不起,那是不是代表着剑上面有可能掺杂了其他物质,导致剑插入身体中,让某种物质开始在牧齐的体内流窜,也因为这样而卧床不起。
不过这也挺奇怪的,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如果是让人致死的话可能还说得清,但狂冒冷汗及不断颤抖……真有这种可能?
【大概率是沫湫。】
沫湫?那是啥?
【一种毒素,进入人体后会快速散发,轻微就是昏迷不醒直冒冷汗。】
昏迷不醒还只是轻微?那严重点呢?
【死亡。】
叶楚的话一落下,慕容勋的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一般,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没想到竟然有只是进入身体就会要人命的东西。
有、有解药?
【目前……尚无。】
没有解药……那是不是代表……
慕容勋忧心忡忡地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人,心中有些不好受,他不知道这种揪心的感觉是叶楚自己本身的感觉,还是是他自己本身的感觉。
也许刚开始他对牧齐是有些敬畏的,但几天的相处,他能了解叶楚为什么说牧齐是可信任的,而他也在不知不觉中信任牧齐,甚至把对方当作和自己关系亲密些的长辈来对待。
要不是他现在用的是叶楚的身体,怕被发现不是本人,不敢做些出格的事,要不然早就会和牧齐把关系拉近一点。
慕容勋的脚步有些虚浮,他一手扶着床柱一手放在床沿,然后慢慢地坐在床沿,慕容勋侧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原本冷漠的眼神多了点不同的色彩,夏侯和煦还没从慕容勋眼中见过这样的神情。
看着慕容勋的样子,夏侯和煦的心又下降几分,脸上的冷意也增长些,他扫了眼在场的所有大夫,最后把视线留在络腮胡老头身上:“大夫,牧将军这是怎么了?”
老头哪敢不回话,连忙回达夏侯和煦的问题:“依我来看,牧将军应该是中毒了。”
“中……”夏侯和煦刚说一个字,就想起周围人多耳杂,不是可以好好谈论事情的地方,他抬手挥挥衣袖,“你们都离开吧。”
“是。”
几个大夫鱼贯而出,房间内只剩躺在床上的牧齐,坐在床沿的慕容勋以及站在一旁的夏侯和煦和大夫。慕容勋看着床上的人眉头紧皱着,他的心紧紧地被揪住,总有种奇异的感觉在心里流窜着。
“大夫,牧将军中什么毒?”
“如果敝人没诊错,应是沫湫。”
大夫的话一说出口,在场所有人脸色又更加难看,得知答案后,慕容勋的心脏像是被人捏紧般有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把状态调整好后才又慢慢地开口:“那先在山岐村待着,让牧将军在这养伤。”
慕容勋转头看向大夫,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你去寻解药,不管如何都要给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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