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我不走,我让人出去请大夫可好?”
他在院子里叫那丫头进来给我烧水洗身子,那丫头却不吭声,也不说话。
他有些愤怒,也不再使唤那丫头了,大夫很快就来了,是张管家带着进来的,别的不给看,只能给我把脉。
大夫把过脉说:“是风寒,老夫开些药,好好休息,我给开些药,一日三服。”
“给些创伤药。”安淮王冷声地说。
大夫有些惊讶,却还是开了。
送走了大夫,安淮王又大声地叫住要走的张管家:“叫个丫头进来侍候臻王妃沐浴。”
张管家淡淡地说:“抱歉安淮王,没有臻王的命令,这上上下下的奴才我也不能随意安排,若不,安淮王亲自去跟臻王爷说说,不过这时候臻王爷还在练军,要傍晚才回来。”
“不必了。”安淮王生气了,一字一字咬得紧紧的。
他便吩咐他的贴身公公去做事,拿着湿巾子给我擦着肿肿的脸,低声地问我:“痛吗?”
我摇摇头,痛过头的痛,已经不痛了。
他轻轻地擦,却怕是弄痛我,再拿梳子给我梳头:“对不起米若。”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是我迟来看你了,米若,我一定跟四哥谈谈,他不能这样对你的。”
他在我的手腕间抹药,看着那伤还轻轻地吹了吹,却怕我难受,于是轻松地笑着说:“我母妃说啊,不怕痛的孩子是最坚强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话听来得熟,便是我心里那样安慰姐姐的,如今换了个人来安慰我,也是带着心疼和怜惜,却是别有一番滋味,所有的痛似乎越来越遥远。
“王爷。”公公进来:“水烧好了。”
“等会,你去做些饭。”安淮王吩咐。
小公公有些犹豫:“王爷,奴才不会。”
“你去买些粥回来,顺便买些定惊安神药。”
“是。”那公公出去。
他轻声地说:“米若,你能站起来吗,净了身睡得舒服一些。”
我摇摇头,如今我是疲累至极,眨了眨眸子,我很想睡,可是我怕他离开我,人生病的时候,便是最孤单的时候,总是想有个人在自已的身边陪着。
他似看得懂我眼里的意思,温和地一笑:“我不走,我就守在你的身边。”
我疲惫至极,合上眼皮便沉沉地陷入黑甜乡梦中。
迷迷糊糊中,他灌我喝了些药,我却不舍得睁开眼皮看,我怕睁开眼,他就会说,你醒来就好了,我要先回去了。
此刻我宁愿任性一点,我想有个人陪着我,跟我说说话。
我不想再听着夜鸟归巢,不想再总是听着自已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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