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刀毕竟是柳思孝的父亲,官飞不想让小孩子心里有阴影,忍不住朝妇人吼道:“你别乱说!”
妇人一愣,声音低了不少,却仍然嘀咕道:“烂人会有报应的……”
我看向柳思孝,那一刻,他的脸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眼神也是那样的凌厉。
官飞两只手搭在他的双肩上,掰着他转了个身,往前走到窗户边,离妇人远了些,然后轻声问了他几个问题。这些问题多是关于六字刀币的,遗憾的是,柳思孝只知道家中有这样一枚古钱币,却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他妈出事前,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东西。
胡刀在梓州时没怎么管过柳思孝,他离开梓州时柳思孝才三四岁,这么多年过去,柳思孝对这个爸爸已经没多少印象了。
这次胡刀回来,柳如烟一直没有告诉他住址,更没有说儿子的学校,所以,今天早上,是两父子时隔数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当被问及对胡刀的看法时,柳思孝沉默了好一阵子,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我是妈妈养大的,我没有爸爸。”
这句话足以表明他对胡刀的态度。
柳思孝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疼,我伸出手,轻抚着他的头说:“你有一个好妈妈。”
问完话,我们把柳思孝送回了班级,然后离开了英才小学。
刀币这一线索极为重大,我们叮嘱妇人把柳如烟家的钥匙收好,警方会适时再次进屋搜集线索。
回公安局时,车上只有我与官飞,我这才问他之前和环卫工都说了些什么,他回答:“那人就是发现柳如烟尸体的环卫工,昨天早上对他做了简单的询问笔录,刚才碰巧看到他,我又去补充问了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问。
“首先是问他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见到人与柳如烟一起出现。”
“他认识柳如烟?”我诧异地问。
“他负责这一片区域的垃圾清理,柳如烟住在这里,自然有打照面的时候,昨天他报警后,就给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派出所民警说过他看尸体的模样有些眼熟。”官飞回答。
“那他最近有没有看到柳如烟?”我又问。
官飞说:“柳如烟一般早上七点过送儿子去学校,下午把儿子接回来,晚上九点左右出门上班,凌晨三四点回来,多数时间与环卫工是错开的,所以照面的次数并不多,最近的两次也在两三个月之前了。而就是这两次,环卫工看到柳如烟不是从出租车上下来的。”
“那是?”
“是一辆私家车送她回来的。”官飞沉声道。
“两次都是同一辆车?车牌号呢?”我赶紧问。
官飞摇头说:“环卫工哪知道看车牌,只记得是一辆银色的小车,车牌,车型什么的都认不得。”
“这个人会是谁呢?”
“应该是柳如烟的某个客人。”官飞道。
我有些疑惑:“嫖客送妓女回家?”
官飞回答:“通过对柳如烟的社会关系排查,她没有交好的男性,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
“那柳如烟失踪后,有没有人可疑之人进入警方视野?”我问。
官飞答:“唯一可疑的就是胡刀,可胡刀肯定没有车,柳如烟也不会让他送自己回家。”
柳如烟不会让胡刀送回家,却让开银色轿车的人送回家,可见对这个男人是很信任的,而她出事后,这个男人却没有现身。这样看,他的嫌疑是比较大的。
我沉默了一阵,想起六字刀币是两起案子的连接纽带,就推测,凶手会不会同时认识张艳与柳如烟,旋即问官飞:“张艳一案,那几个可疑人员当中,谁有一辆银色的轿车?”
听了这话,官飞眉头轻皱,像是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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