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文雅没有急着让官飞给我们介绍第二起案子,应该也是不想先入为主地把两件案子进行并案处理。
梓州县殡仪馆坐落在县城西郊的马路边,离着还有一段距离时,官飞就指着前方的一处高烟囱对我们点明了它的位置。
车子直接开进了殡仪馆,里面很冷清,一个人影都没有,院子里稀稀拉拉地停了几辆车子。
正对着大门有一栋两层的楼房,我们走了进去,一楼是个大厅,官飞介绍说这里一般被用来布置成灵堂,死者在这里接受完亲友的吊唁后,就会被送去火化。
官飞让我们在大厅等一下,他去二楼找馆长办手续。过了十来分钟,他拿着一张单子下楼来,陪同的还有个工作人员,带我们去了冷冻库。
当警察后,我见过的尸体也不少,却还是第一次到殡仪馆的冷冻库,一走进去,就感觉到凉嗖嗖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悄悄看了其他人,官飞和二哥都是老刑警了,想必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神情比较镇定。
我再看文雅,她眉头微皱,轻轻咬着下嘴唇,看来她心中也是有些发怵的。那一刻,我突然对文雅生出几分怜惜,因为警察职业的严肃性,她不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染发、美甲刑警办案经常加班,她很少有时间去逛街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工作中,与尸体打交道是常事,有的时候,她明明害怕,却不仅不能表现出来,还要硬着头皮往前冲,真是难为她了。
想着,我刻意离她近了一些,至少可以让她稍微多点安全感。
冷冻库里是一排排的冰柜,我数了下,有近五十个,每个柜子上都贴有标签,写着几行字,应该是里面装的死者的身份之类。
工作人员走到一处冰柜前,将其拉开看了看,然后对我们说:“要搬出来吗?”
“搬出来吧。”文雅说。
冷冻库中间有一个台子,官飞与工作人员一起把张艳的尸体抬到了台子上,然后拉开了外面套着的黑色塑料袋,张艳的尸体就展露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上身有件黑色的小外套,据杨晓兰说,张艳那天上班就是这样穿的。
她的脸有些发乌,眼睛呈半睁开的,与我们在投影上看到的不一样,官飞说:“尸体刚发现时,眼睛是闭着的,拉回刑警队后,法医翻开眼睑看了瞳孔状态,之后眼睛就这样了,就算用手把它合上,过一段时间又会半睁开,法医以此推断,张艳是在清醒状态下被人掐死的,死时眼睛是睁着的,后来被凶手强行合上了。”
二哥叹息道:“死不瞑目啊。”
这时,文雅已经戴上了手套,翻看着张艳的脖子处,边看边说:“凶手强奸时,用了避孕套,明显是有备而来,可如果只想强奸的话,他完全可以用硬物将张艳打晕,没必要杀人。”
说着,文雅又翻看了张艳的头部,确定无外伤,接着说:“凶手戴着手套将张艳掐死,整个过程不留指纹,再次证明其是准备充分的,由此推断,凶手不是激情犯案,而是蓄谋已久,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强奸并杀人。”
文雅的话提醒了我,凶手没有先把张艳打晕,而是直接掐死,这个过程中,张艳是清醒的,应该会挣扎,那么,她的指甲里会不会留下线索呢,比如凶手的皮肤组织什么的。
我立即戴上手套,去查看张艳的双手,官飞看到我的动作,就说:“法医仔细检查过,张艳的手指甲里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张艳的指甲缝,重复着官飞的话:“什么都没有……也太干净了点吧……”
一听我的话,二哥马上过来,仔细看了张艳的几个指甲缝,然后说:“张艳在超市收银,拿东西扫条码、收钱、找钱,这些动作都需要用到手,她的手不可能这么干净。”
“你的意思是?”我看着他问。
二哥说:“张艳的手被洗过,当然,有可能是她下班后自己洗的,但也有可能是凶手作案后帮她洗的,如果是凶手洗的话,说明指甲里有重要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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