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有些吃惊地看着谷梁桁，没想到他居然开始给一个小白普及这些隐秘调查的知识。
杜芃麦在惊讶的同时内心是窃喜的，谷梁桁能跟他说这么多业务方面的知识，这是第一次，看来，他短期内不会开除自己，如果这次表现好，说不定那个“以观后效”就作废了，如果够幸运，转正也不出问题。
他们三人无心享受西北美食，只在宾馆简单吃了午饭，便分头行动了。
吃饭的时候，谷梁桁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买一身普通一点的装束，别这么职业，她今天着装的确很职业，既然要混入静坐的人群，这身衣服当然不合适。
她不好意思接受他的钱，说道：“我带着钱呢。”
谷梁桁懒得说话，就将钱给了吉米。
吉米塞到她的手里，说道：“既然老大给你，就拿着吧。”
杜芃麦仍然不去接这个钱，她说：“我有钱。”
吉米说：“你就当这次出差的服装费吧。”
别看吉米表面呆，但他很会用词，一个“服装费”，就让杜芃麦“义无反顾”地拿过了钱。
这时，他就发现谷梁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不知道这是嘲讽还是欣慰的微笑。
杜芃麦向宾馆服务员咨询了一下，便来到附近一个大卖场，买了一件白色体恤衫和一条牛仔裤换上。
她又买了一个棒球帽和一副墨镜戴上，打车来到市政府门前。
她在距离市政府门口二百多米的地方下了车。
不得不说，西北的天气真是好，晴天的时候，天空湛蓝，白云如洗，正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大太阳的穿透力非常强悍。
上午那个司机说得没错，大门口果然有人坐在门口，他们打着伞，戴着遮阳帽，有的女同志还戴着面罩，人数不多，也就二三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坐在门口的两侧。
他们很安静，不吵不闹，不大声喧哗，这跟她见到的围堵政府大门口的人有点不一样。
见她走过来，边上的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她犹豫了一下，蹲在一个女工旁边，用在卖场跟售货员学来的当地口音生硬地问道：“大姐，你们这是做甚？”
没等那名女工说话，旁边一个男人问道：“你问这干甚？”
杜芃麦早就想好了说辞，她小声说道：“我路过，好奇。”
那个男子没再说话，站起来往一处阴凉走去。
旁边那个女工说：“我们请愿。”
“请甚愿？”
“政府把我们厂子跟效益不好的厂子合并后又重组，我们不干。”
“不干有用吗？那上边决定的事，还能更改？”
“必须更改，否则我们就一直静坐下去。”
“就这点人？”
那名女工听出她的意思，就说：“我们是先来的，大部队还在后头。”
“全厂有多少人反对重组？”
女名女工打量着她，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除非你是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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