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杜芃麦解释，谷梁桁又说道：“根据你毕业时间和你提供的人事资料表明，公司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学历造假，你知道学历造假的后果就是无条件走人。”
“可是我……”
“你是想说你这个学历造假跟普通意义上的学历造假不一样？别人是往高了造，你是往低了造，是这样吗？”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杜芃麦点点头。
谷梁桁说：“在我看来，你比第一种情况性质更为恶劣，因为你的原因，公司在用人问题上就不哦不对人尽其能，反而还会埋没人才，另外，还有对公司的不敬和轻视，是狂妄的表现，传出去就是业内的笑料！所以，我不能让一颗自以为是的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
杜芃麦没有说话，她在等待最终的结果。
谷梁桁看她低着头没说话，就缓和了一下语气：“在对你做出处理决定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要实话实说。”
他的声音不大，却低沉、有力。
不知为什么，杜芃麦忽然想到非诚勿扰葛优在北海道的神父面前忏悔的那段。因为忏悔的事情太多，忏悔的时间太长，神父都快被他折磨疯了……现在，她就跟葛优有着相同的感受，需要解释的太多，忏悔的太多，甚至不知该从何开始。
她嗫嚅着说道：“是不是我所有的秘密公司都有权知道？”
谷梁桁一怔，放下手，严肃地说道：“你个人隐私公司没兴趣知道，你只需要解释学历造假和为什么不能去南旺市出差，除非我认为你的解释合理，否则的话……”
杜芃麦低头沉思，她在思忖。
谷梁桁抬手看了看表。
他这个下意识动作惊醒了杜芃麦，她立刻抬起头，短发随着她的动作抖动了一下，她下定决心，说道：“好，先说学历造假这事，在我坦白前，我想先弄清您是怎么发现的？”
谷梁桁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发现这个问题不需要多费脑筋，你的简历和你的工作时间对不上。”
这个问题杜芃麦从来没意识到，她反问：“为什么？”
谷梁桁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调取了你在公司人事档案中的简历，你简历上填的是本科文凭，但你在南旺的原单位却是享受副主任科员待遇的发改局的工作人员，确切说，是发改局派驻在行政审批大厅的一名窗口办事员，按照体制内的规矩，凭你两年的工作年限是无论如何都评不到这个级别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是研究生毕业，然后参加公务员考试被录用，但是你的简历上没有显示研究生的文凭，这是我最想知道的，据我所知，凡是应聘者，都会拿出最高学历来，而你却相反，你是觉得北荣不配拥有像你这样具备研究生学历的人，还是因为你压根就没打算在北荣干长？”
“啊？这些……您、您是怎么知道的？”杜芃麦吃惊不小。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答案。”谷梁桁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杜芃麦双手扶着桌角，低下头，说道：“我不是小看北荣，也不是不打算在公司干长，这之前……在我身上发生了太多不该发生的事，我就从原单位辞职了……”
“等等，我打断一下。”谷梁桁比划着手里的一支笔，问道：“南旺市发改局可是事业单位，铁饭碗、吃皇粮，是许多人梦寐以求还不一定能实现的梦想，能进到这个单位的人，不是人中龙凤，那也是当地的优秀人才，而且，研究生进入体制内的队伍，享受的是副科待遇，奋斗几年就有可能转为实职待遇，再有几年，那可是前途无量啊？你年轻又有学历，得到这个工作机会，应该不容易，可你却放弃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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