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脸都要烧起来,到底还是踩着下摆了……想到刚刚那一跤摔的嘴啃泥一般,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莫仲越再打量了沈渊一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迎上沈渊恼怒的目光后,连忙干咳一声,正色道:“先吃早餐吧,一会儿去换身轻便的,在家里不必拘束。”
沈渊神色有些怔忡,想了想忍不住问:“不需要去拜见母亲,敬茶么?”他娘亲告诉他夫妻婚后第一日早晨起来是要拜见夫家双亲,伺食奉茶,以行孝道的,所以他才穿得这么隆重……
莫仲越低头含了一口粥,咽下去后才缓缓道:“母亲在清衣观修行,午后我们再过去行礼。”
沈渊一愣,没有继续追问,他手腕上还套着那个被他婆婆硬戴上的镯子,沈渊不是很明白,这算是对他满意还是不满意?
“吃吧,吃饱了我带你熟悉一下王府,还要认一认府里的人。”莫仲越说道。
“哦……”沈渊连忙不敢再多想,低头吃粥,粥入了口才发现跟他在家里时煮的清粥不同,这粥里不知放了什么肉食一同熬煮的,入口时荤鲜和稻米的香甜混然一体,单是喝粥已经鲜美无比,余下的吃食自然就更不在话下了,沈渊吃了个墩饱,放下碗筷时忍不住打了个嗝,有些不好意思。
莫仲越笑笑:“看来你挺喜欢吃,那就好。”说罢站起身,“走吧,我带你逛逛王府,就当消食。”
沈渊赶紧也站了起来,跟上他,走了一步,又停下,苦笑道:“我……我还是先去换身衣裳吧。”
莫仲越一怔,笑了:“走吧,先去换。”
沈渊其实没什么嫁妆,带过来的衣物也大多是粗布衫子,唯一一身水青绸缎料长衫的是他读书赶考那会儿,他娘特意上县里请人做的。
沈渊翻出来换上,终于能正常走路了,出来迎面见着莫仲越,后者一愣,随即道:“在破庙见着你时,你就穿的这身。”
沈渊不好意思地笑笑:“就这一身还算好些的衫子了,你……您别嫌弃。”
莫仲越皱眉:“怎么突然跟我这么生分起来了?以前连名带姓的叫我,不也叫得挺溜吗?”
沈渊愣了愣,更不好意思了,低头不语。
莫仲越叹了口气:“矫情,走吧,这王府可大着呢,一上午不一定逛得完……”边说,边上前拉起沈渊的走往院外走。
莫仲越没有夸口,沈渊被王府前前后后,错综复杂的亭台水榭绕得眼花缭乱,最后勉强记住了,莫仲越平日起居的长风阁,和他自己这个王妃起居的定风阁是同一个院落里两幢一模一样的小楼阁,在王府的正南方。出了起居的院落走过一片竹林小道是侧堂,用膳的地方,再往北边走是一个莲池,经过池上的九曲桥,走进王府的花园,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花开放着,花园中央有个听艺台,据说是以前老将军爱看演舞建造的,也是王府从将军府改造过来之后唯一留下的旧建筑。
穿过花园,是一处修整平坦的演武场,隔壁是两排制式相同的长屋。
“这里是家臣和客僚的居所,我爹还在的时候人多得住不下,还要去对面客栈定房间让人住,如今……好多年没住满过了。”莫仲越轻叹道。
“为什么?扶佐将军和扶佐你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你还是摄政王?”沈渊觉得奇怪。
莫仲越嘲弄的笑道:“被我赶出去大半,先帝在我爹这里留的暗桩可真不少,什么君臣相得,儿女亲家,都是装样子,谁不是算计着谁?”
沈渊不说话,跟着他走进长屋,就见屋内除了一间间隔开的单间之外,中间的墙上是一张巨大的舆图,地上则是一个沙盘。
他们一走进,屋内便跪拜了一片。
莫仲越应了一声,将沈渊往众人面前推了推道:“孤带王妃来认认人,往后遇事,我若不在,王妃的决定等同王命。”
众人面面相觑,隔了一会儿才陆续有人回过味了,低头应:“是!”
沈渊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说,也是一惊。
跟着他离开长屋后才问:“你不怕我借你的名义……”
他没说完,莫仲越正色道:“第一,这是为了万一我要借用你的身体时,可以直接对这些人下达命令第二,别忘了我的目的是什么,你终究是要坐上那玉座的,我不希望你真的成为一个无趣的傀儡。”他转头看向沈渊,“所以,从明日开始,我会安排人教你皇家的礼数规矩,以及天子之道。”
沈渊震惊地看着他:“你……”
“两年,我只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内你必须学会怎样当一个帝王,否则……”
“否则怎样?”沈渊语声发颤。
莫仲越挑眉:“否则,你堂堂启明太子就只能做我的皇后了。”
沈渊一挑眉:“你怎么就能笃定这天下非你不可?当今陛下可是已经亲政了。”
莫仲越听他提起红启曦,神色淡了些,道:“你也说了,他和那个历史中的你很相似。”停了一下,忽然有些庆幸的感慨道,“幸好,你不是他。”
沈渊心头一动,低下头去。
最近节奏放慢了,日常写得挺开心,反正也没啥人看,就自娱自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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