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赶？”
“你懂啥，这年头老板要比员工早到，要学会以身作则，懂不？”
“得得得，”酒吧老板跟吧台的伙计说，“今天晚上，这丫头的酒水算我账上。”
“我的天，我没听错吧，你今天居然这么大方。”
“你才知道，我要是小气的话，之前也不可能收留你在我这里唱歌。”
徐莉想想也是，当年没有一家酒吧肯收留她让她当驻唱，唯一一家欣赏她并且愿意留下她的酒吧就是街角。
“所以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徐莉举起杯子，“这一杯，算是敬你，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
徐莉仰起头一饮而尽。
酒吧老板拍了拍徐莉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徐莉又问服务员要了一杯酒，就在此时，耳边忽然有一个声音问她：“你在创业？”
徐莉扭过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笑着说“对不起，刚才无意之中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不过我之前一直都以为你是一名歌手，没想到你居然在创业。”
“怎么，不像吗？”
“不像，”男人笑着摇了摇头，“我其实很早之前就在这里听过你唱歌，我很喜欢你的歌声，干净的嗓音里透着淡淡的哀愁。”
“是吗？看来是常客啊。”
“只是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以为你不在这家酒吧唱了，所以为了你，我还特意多去了几家酒吧找你，没想到，你居然是去创业了。”
徐莉妩媚地一笑，说：“干嘛，看上我了？”
“如果我说看上了，那你愿意让我追你吗？”
徐莉打趣道：“那要看你跑的速度有多快了。”
“这是我的名片。”男人将名片递给了徐莉。
聚力投资有限公司刘亮。
徐莉眼睛一亮，笑眯眯地看向刘亮。
“你的公司在上海？”
刘亮说：“不，在北京。”
“北京？好巧，我现在也在北京。”
“是吗？”刘亮叹气，“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遇到你。”
“我们这不是遇到了吗？服务员，再来一杯酒。”
“这是干嘛，哪有女孩子请男人喝酒的。”
“你放心，今天晚上我的单全免。”
刘亮笑了笑，然后问：“创业很苦，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会想到创业呢？”
“唱歌唱不下去了呗，横竖都是死，干脆死得光荣一些。”
“哈哈，”刘亮和徐莉碰了一下杯，各自喝了一口酒，“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创业项目吗？”
“我和我的闺蜜在北京做原创漫画。”
“漫画？”
“怎么，刘总对我们的项目有兴趣？”
“为什么会想要做漫画呢？”
“因为我和我的合伙人想创建一个漫画平台，让所有有天赋的漫画师通过我们的平台实现价值的最大化，最重要的是，我们很看好漫画这个产业。”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在你之前，也有一个女孩跟我说过同样的想法。”
“所以？”
“所以我拒绝了。”
“为什么。”
“事实上，她打动了我，但是我对她的能力表示怀疑，如果她能答应我的条件，那我或许会考虑和她合作，遗憾的是，那个小姑娘很有性格，不肯同意，所以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你的条件是什么。”
“由我指派人选去她们公司做。”
“你对她就那么不信任吗？”
“拜托，”刘亮笑了，“她和你差不多，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刚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没有社会经验，更没有创业经验，顶多只是一个有点名气的网红，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如果你是我的话，能放心让这样一个年轻人去做一个公司的吗？”
徐莉觉得刘亮口中的那个女孩怎么和安娜那么像，她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了。
刘亮看徐莉皱着眉头，害怕徐莉会以为他在含沙射影地指向她，所以他又补充了一句：“去年的时候，我看好了一个项目，那个项目的发起人同样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我给她投了五百万，起初一切都还好，三个月后已经能够盈利，但由于决策上的失误，亏损开始严重，有一天，我的人忽然告诉我，那个女孩拿着我的钱跑了。”
“但是那个女孩和她不一样。”
“谁？”
“就是那个微博网红，”徐莉笑了，“她叫安娜，是我的合伙人。”
刘亮愣了愣，忽然笑了，他说：“好巧。”
“是啊，好巧。我闺蜜把你拒绝她的事情告诉我之后，我和她把你翻来覆去骂了整整一个晚上。”
“哈哈！能想象得到。”
“你简直是太过分了，刘总，”徐莉笑着和刘亮碰了一下杯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小姑娘呢？”
“我怎么了？”刘亮作无辜状，“我可没有把她怎样，更没有向她暗示过潜规则。”
“如果你真的做了那种事情，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
“哈哈！”刘亮笑着抿了一口酒。
“所以你那天是故意的，对吗？”
“什么意思。”
“你让她等你等了那么久，是故意的。”
“如果她的介绍人不是陈薇，我都不会让她进公司的大门。”
“那么现在呢？”
“什么？”
“你现在还对这个项目感兴趣吗？”
刘亮笑了笑，说：“先说说你们现在的情况吧。”
“我们现在拥有独立的内容团队以及技术团队，预计年后就会上线。”
“然后呢？”
“但是我们现在很缺钱，由于创业之初没有得到投资，所以启动资金全都是我们自己的钱，总共只有三十多万，每个月的工资成本以及生活成本让我们入不敷出，你猜，我们手头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多少。”
徐莉笑着说：“一千多块。”
“嗯，看来你们是想要放弃了。”
“一开始是准备放弃，过年之前，我们向公司的技术团队以及内容团队的负责人交了实底，我们跟他们说，公司可能要破产了，他们下个月的薪水可能发不出来了，我们让他们告诉其他的员工，如果找好了下家就可以离开。”
“然后呢？”
“他们却说，他们愿意留下来，陪着我们一起共渡难关。”
“太傻。”
“所以说资本家都是无情的，眼睛里只有利益。”
“如果眼睛里没有利益，那我们也不会活到现在。”
“看来我们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徐莉佯装生气地喝掉杯中的酒，拿起包装作要离开。
“你去哪？”刘亮拉住了徐莉的胳膊。
“当然是回家想办法凑钱，难道能指望你？”
“你这姑娘可真的是个急脾气，我话还没说完你就翻脸，你先坐下。”
徐莉坐下，装作不耐烦地看着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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