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事实上詹姆斯波特也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好吧,其实是大吵了一架。”她坦白,“詹姆斯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我做得不地道。”
“是吗?”泰迪被逗乐了,朗声笑起来,“那他可真是个勇敢的混球,詹姆斯波特。勇敢是真勇敢,混球也是真混球。我要是莱姆斯卢平,可绝对饶不了他!那你自己对这件事怎么看?”
张琬思考了一下,认真答道:“接下来的话可能听起来有点不诚实,不过我相信你能明白如果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激起我对生活的热爱,那只能是对抗伏地魔。”
“嗯?”泰迪坐正身子,“怎么说?”
“我患上这个……这个抑郁症,与其说是因为爱情失意,不如说是因为无法承受人们死去。”少女不自觉地睁大眼睛,眸中燃起火焰,“我恨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我想让他们再也不能造成伤害。如果放任他们继续肆虐而无所作为,我会愧疚得坐立不安,甚至产生深深的自我厌弃。和凤凰令一起在对弈中一步一步削弱伏地魔的力量,每一次的迂回和进攻都能让我觉得世界在一点一点变好。可是、可是当看见好朋友就在我面前被重伤,那些血,那些血……”眼泪嗒地一声砸在黑斗篷上,张琬赶忙低头。
泰迪静静看着眼前瘦削的少女,轻声替她接道:“对生命消散的憎恶让你不再信任快乐记忆,是这样吗?”
张琬无声点头。
“生死确实是个终极难题,”泰迪叹道,“而你才十五岁。实话说,我不知道让你继续是不是正确的……”
“勇敢战斗不是格兰芬多的专利,亲爱的。”沉润的嗓音打断两人的谈话,从餐厅回到客厅的安多米达坐回学生身边。
“如果退避无法带来安宁,就继续前进吧。”昳丽的美人慵懒道,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说下午茶她想吃什么样的小蛋糕。“不过切记别给自己太大压力,yunglay。做情报工作本来就是在暗夜中起舞,危险、细致,并且随时随地直面黑暗,所以我们都要尽快学会放轻松。”说着,她给了张琬一个大大的拥抱,“当你重新开始感恩生活中的小小快乐时,你的守护神就回来了但你得先松一松你那根绷得死紧的弦。”
张琬再点头,借着安多米达的身形掩护悄悄抬起袖子擦了擦眼。
“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安多米达低下头笑盈盈地看着眼圈红红的学生,“你放在布尔斯特罗德家的探子开始工作了。”
张琬愣怔,继而绽开惊喜的笑容。
褐发美人一扬手里的羊皮纸,笑道:“走,我们去书房里仔细说。”
在波特庄园的陪护经历让张琬意识到一个驻家医师能在情报收集上占多么大的优势。恰好查尔斯布尔斯特罗德正在养伤,因此她拜托安多米达以雷古勒斯关心未婚妻的名义和那位驻家医师见了个面,让他在治疗时顺便关注一下薇薇安小姐。
“但请不要声张,最好连薇薇安小姐都不要告诉,好吗?”安多米达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活脱脱一个宠爱小堂弟的无奈姐姐,很让人心生好感,“这种举动毕竟不符合布莱克继承人的身份,他害羞呢。”
医师姓扎比尼,闻言他立刻心照不宣地眨眨眼睛:“咳,明白,年轻人嘛。”接着他感情丰富地叹了口气,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对心上人的牵挂之情了,那是多么噬咬心扉的甜蜜!”
“你能理解,真是太体贴了。”安多米达回给他一个感激的笑容。
两人又闲聊了一小会儿主要是扎比尼在喋喋不休地描述自己对一位“优美典雅的女士”的爱,约定薇薇安一有情况就请扎比尼给安多米达在伦敦的公寓递张纸条,便愉快地告了别。
一周后的今天,伪装成安多米达婚前房产的情报部值班室传回了第一张纸条。
“你是怎么想到用这套说辞说服扎比尼的?”安多米达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学生,饶有兴致地问。
“因为他陷入了一场大家都不看好的热恋,还是和那位有名的蛇蝎美人。”张琬进入工作状态后很快恢复了冷静,“我想他对受清规戒律束缚的苦命鸳鸯应该很有共鸣。”
“你就不怕露馅?”
“即便露馅,你是小布莱克先生最亲近的堂姐,你关心弟弟的感情生活并不奇怪。更何况,推己及人的扎比尼先生应该也很乐意替小情侣保守这种既刺激又浪漫的小秘密,露陷的可能性不大。”
闻言安多米达微笑起来。“想法不错。”她轻快地说,“不过可以再谨慎一点比如事情结束之后给扎比尼先生补一记轻度遗忘咒。”
“遗、遗忘咒?”
安多米达颔首:“这是为了所有参与人员的安全。我们不到绝对必要时不使用遗忘咒,但也不能不思虑周全,对不对?”
张琬瞪眼,心中十分踟蹰。
“防患于未然,琬。”褐发美人悠然道,“你这次提出来的渗透计划虽然值得执行,但也算不上巧妙,因此需要额外的安保措施。你得知道,涉及的无关人员越多,一份机密情报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安多米达停了停,等张琬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后才继续说道:“在基本确定薇薇安对伏地魔心怀不满后,你其实可以直接通过我去接触薇薇安。你也说了我是雷古勒斯最亲近的堂姐,想一想,如果你是薇薇安,当你看见情敌和未婚夫最喜爱的堂姐仍然保持友谊时,会有什么感觉?”
“我会不安。”张琬老老实实地回答。
“然后你会怎么做?”
张琬想了想,说:“也许并不理智,但我会第一时间对这个情敌产生想要了解的愿望。”
“正是如此。”安多米达打了个响指,“作为一名联络间谍,琬,要尽量想办法让目标接近你,而非反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只要目标对你产生了好奇心,你的谋划就会变得无迹可寻。”
张琬唯唯受教。
“不过你的做法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安多米达笑眯眯地说,“第一,你的计划提醒我们需要尽早补上医护密探的空白。第二,负面的接近动机并不一定能带来稳定的合作关系,毕竟人心难测。薇薇安是我们今后情报网中一个很重要的节点,稳妥一些没坏处。好了,让我们来看看陷入热恋的扎比尼先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
陷入热恋的扎比尼先生几乎就是个文学巨匠!在大段大段文采斐然的起居描写和基于猜想的感情独白里,张琬艰难地找到了两条真正有价值的情报:1,贝拉崔克斯的拜访让此后进入病房陪护的薇薇安忍不住哭了起来。2,琳达布尔斯特罗德夫人参加完一个纯血例行聚会后张琬猜测那是食死徒聚会,脸色阴沉地跟女儿抱怨到深夜。
张琬梳理好情报以后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安多米达问:“看出什么来了?”
“薇薇安的景况不怎么妙。”张琬将整理好的笔记推到导师面前,“单凭和小布莱克先生联姻已无法挽回布尔斯特罗德的失势。现在布莱克家在伏地魔面前的代表是如日中天的贝拉崔克斯,她一直想取代布尔斯特罗德先生在食死徒中的地位。我不认为她会给对手家留下东山再起的机会。”说着,她看了导师一眼,“我们可以期待一下明后两天的猫头鹰邮递,你和马尔福夫人应该很快能收到薇薇安的信。”
安多米达一笑:“事实上,”她从抽屉里取出个拆了口的信封,“你说的这封信已经到了。我正打算建议她向你母亲学习大脑封闭术。”
琬妮已经geer雷古勒斯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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