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十三岁这年学习离她而去,拳头愤愤捶向沙发,顾黛恶狠狠的道:“我不清心寡欲了,可我老公也没了。”
没尝到婚姻的甜,却吃到了寡妇的苦,唯有亡夫的遗产,它是香的。
巨巨巨香。
第二天,顾黛穿了一身黑,戴上墨镜、遮阳帽,
走进一家冷清的纸扎店。
为表对亡夫的敬意,她还特意参考了国外电影里的寡妇妆,给自己也来了一个盛气凌人的妆容。
摘下墨镜,面容冷艳秀美。
盛气凌人的妆容背后,说出来的话却柔柔弱弱,温柔的不可思议。
让以为来找麻烦的老板手里的鸡毛掸子差点掉地上。
顾黛:“阿叔啊……帮我配一批给死人烧的纸、上的香好吗,还有,麻烦你再帮我打一个牌位,一个小时可以做好吗。”
没办法,顾黛从小就非常可爱,是被打一拳能哭很久的那种可爱。
为了不让大家为了看她可爱打她,顾黛学会了遇事不对逢人就撒娇、说好话,讲话也一直硬不起来,连吵架都是细声细气,一直到现在,她这个习惯已经深入骨子里,改不过来了。
顾黛的声音嗲进了老板心里,“唉哟小姐,你要是早说就好了,我还以为你是来找麻烦的。牌位要请人专门去打,选品级的木料、颜料都有讲究,要问哪种好,自然是越贵越好,小姐给谁打啊?”
“我前夫。”
纸扎店忽然吹进一阵冷风。
在老板惊恐的目光中,顾黛面带微笑的轻拍小嘴,“啊……说错了,是我丈夫,不过他死了。”
季闻许死了,季家也没说让她一直为他守寡,要是以后再找个老公,那他不就是前夫嘛。
但是怎么老板好像吓的额头上冒出了虚汗?
老板:“小姐,你没感觉刚才有阵阴风吹过吗。”
顾黛:“咦,什么时候啊,天气太热,有凉风吹着不好吗。”
老板:……那是阴风啊小姐!
顾黛毫不在意,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刷卡吧阿叔,不管纸钱、香烛还是牌位,都给我拿店里最…………便宜的。”
以为她会要最贵的吗,不。
哪怕她获得了季闻许的一笔庞大的财产,就连这张卡里的一百万都是季闻许的,她也是不!会!乱!花!的!
当一个快乐的守财奴不好吗,她才不要学那些纵情挥霍的坏习惯呢。
半个小时后,顾黛拎着大包小包,在老板鄙视的眼神中,愉快的坐上计程车回家。
尽管家里没人,顾黛还是习惯性的说一句,“我回来了。”
客厅一声碎响,季闻许的遗像从桌子上掉下来,顾黛眼睁睁看它掉在地上,相框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干什么?闹脾气了?”
地上季闻许的脸对着顾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白的有些阴森带点鬼气,再一看,还是俊美如玉的模样。
顾黛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捡起来,相框是不能用了,要换。
嘶的一声,手扎到了玻璃,流出一丝鲜血不小心蹭到照片上,顾黛小心擦干净,然而还有淡淡的血迹沾在季闻许脸上。
“啊,抱歉,把你弄脏了……”
顾黛瞬间头大,看看屋里,应该是出门前没关紧阳台上的窗户,才导致遗像被风吹倒的。
地上一片狼藉,手还被扎了个口子,嘬着指头鲜血,顾黛看着季闻许的脸,获得亡夫遗产暴富的她叹了口气,“真麻烦啊,等我收拾下,再同城下个单重新给你买个新相框。”
她把遗像放在一旁,开始收拾,摆上刚买回来的香炉、牌位、纸钱、香烛。
给季闻许新打出来的牌位就放在桌子最上方,顾黛点燃三根香烛,插在它面前的香炉上。刚开始香烛的烟怎么点也点不燃,顾黛还以为是自己买的香烛太便宜,质量不行。
现在好了,闻着香烛的味道,顾黛双手合十,拜了拜季闻许的牌位。
在她闭上眼时,屋外的天骤然黯淡,上方的牌位仿佛钻进了什么东西,又或是被风吹的微微动了下,香头猩红闪烁,在一刹那燃烧的非常之快。
等顾黛一睁眼,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哪怕香比之前明显断了一截,顾黛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她不过疑惑的看了眼香,转身走进厨房,“让我想想,是先给你供品还是先给你烧纸呢。”
客厅的香案上,香头飞快燃烧,香飞快速掉落。
仿佛有什么东西饿到极致,在狼吞虎咽后,发出了吃到食物后满足的轻轻的神秘叹息。
三根香根本不够,太少了,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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