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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人围坐在长桌边每人掌心捏住三张牌。选择明注的人已经看过自己手上的牌了,表情各异。选择暗注的人朝四周看看,仔细观察其他人企图从中窥探他们的心理状态。

毛利小五郎选择了明注,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牌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嘴角嚣张上扬。

红桃789,这可是同花顺。

毛利小五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目前不过是和自己的青梅竹马妃英理还要加上妃英理的好闺蜜藤峰有希子,和她的未婚夫工藤优作四个人一起在旅行途中。

他都不知道工藤家的未婚夫妻两个是怎么霉运缠身选中了夏威夷度假。四个年轻人前脚踩进夏威夷的沙滩后脚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毛利小五郎要比其他三个人晚发现那么一点点,也就晚了大半天而已。

相反的季节、不同的店面、无法接通的手机信号统统昭示他们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不是“夏威夷”的夏威夷。

工藤优作提议要去这里最大的赌场看看情况。这小子该不会是想带着未婚妻过来赌牌玩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赌牌。不过这里的老板娘还挺漂亮的,搞得他的小心脏也在扑通扑通直跳。

他们刚进赌场就看到了一出老头子赌牌的好戏。赌时间,这怎么赌?输的人给赢的人当小狗吗?

工藤优作在后面不着痕迹地把毛利小五郎推了一把,“走吧,我们去帮帮那位老先生。”

“他自己找罪受,就不要多管闲事啦。”毛利小五郎抱怨道,目光触及妃英理冰冷的视线马上乖乖坐到了赌桌上。

炸金花只有挺到最后的玩家才是整场牌局的赢家。老头子能不能赢到最后,他怎么管?

呦吼,他的手气还真不错啊。说起来,毛利小五郎也很久没有赌博了赌马被妃英理发现一定会被揪耳朵的。暴力的女人,以后跟她结婚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毛利小五郎的手指敲在自己的牌上,其实想要帮到那个老头赢到最后,很简单。只要毛利小五郎和乔瑟夫都能赢到最后,在最后一局直接弃牌,等到自己牌面最小的时候再比不就好了嘛。毛利小五郎得意地想,这不就解决了。

他信心满满地把牌往桌上一拍,“内维亚小姐,开牌吧,我和你比大小。”

内维亚眉毛轻挑,把毛利小五郎看得眼睛发直。妃英理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捏着他胳膊上的软肉,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拧。

毛利小五郎以“绝不能在美女面前丢人”的坚定信念憋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声惨叫,他脸色涨成青色,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内维亚笑了一下,“那就比吧。”

毛利小五郎的牌翻开,同花顺红桃789。

这三张牌在炸金花中已经接近顶端,在往上就只能是豹子牌炸弹,手上三张牌一摸一样。内维亚总不能刚好就是炸弹牌吧。

“可惜了。”内维亚说,她下的是明注,在此之前已经看过了自己的手牌。

同花顺方块10。

毛利小五郎,出局。

妃英理也选择了明注。她看着自己的牌,叹了口气,一胳膊肘打在毛利小五郎腰上,“你真是太得意忘形了。”

她看向乔瑟夫,温声道,“翻牌吧,我和你比。”

“没想到第一个找我比牌的人竟然是一位美丽的女士,”乔瑟夫嘟嘟囔囔,“这说明我接下来肯定会有好运气。”

乔瑟夫没看自己的手牌,但妃英理已经把自己的牌亮了出来。

散牌,方块5黑桃4红桃2。小得不能再小的牌。她用必输的牌保了乔瑟夫一局,乔瑟夫这一局没有机会再和其他人比牌。

乔瑟夫翻牌,对子,红桃4梅花4梅花2。

妃英理对他温和地笑了笑,和毛利小五郎一起下了桌。

一局进行了大半,赌桌上的人三三两两离场。对于其他人而言,他们可以选择弃牌进入下一局,但是赌注的不公平让乔瑟夫陷入1:31的窘境。即使内维亚被其他人拦住,其他人要求和他比牌的可能性也远远高于一般参赛者。

提姆这一局选择了弃牌。工藤优作打量了场上人一番后,选中比牌的对手开出了场上仅大于妃英理的散牌。藤峰有希子弃牌。

第二局开始。赌桌边缘已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圆。

乔鲁诺捏住杰西卡的手,轻声道,“我们有没有办法终止赌局,只要内维亚没反应过来对我们下命令”她对杰西卡比了一个“敲晕”的手势。

提姆的嘴角抿起,面上一副忧虑的样子,但是他的手指却捏在一起轻轻搓揉,传达出主人轻快的心情。哪一面才是真的呢,这人怎么浑身都是戏?

杰西卡偏过头,把注意力放到庄家位的乔瑟夫身上。老人木木地捏着手牌,眼神浑浊,皱纹像是凝固在皮肤上,难以从他身上获取信息,只能猜测他是不是比赛中途被赌注吓到老年痴呆发作。好家伙,又是一个奥斯卡影帝级别的。

杰西卡撇撇嘴,“没这么简单结束的。不过,还要做好准备,一有异变我们就出场。”

乔鲁诺点点头,“露子拿了汽油等在仓库了。”

普鲁托赌场八守则,可没有哪一条不让他们破坏赌场的公共设施啊。

乔瑟夫这一轮选择了暗注,内维亚被另一个男人拦住比牌。

一个男人朝着乔瑟夫张望,他此前投了明注,看过了自己手中的牌。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跃跃欲试,一只白嫩的手拦在他面前。藤峰有希子笑容明亮,举手投足间满是风情,“先生,请摊开你的牌吧。”

藤峰有希子的牌不大,只是普普通通的对子。可是被她拦下的男人手上捏着一副同花色的梅花。下场的女人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时在工藤优作脸上亲了一口,“交给你了呦,我也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工藤优作嘴角懒懒挂上笑容,未婚夫妻恩爱的模样看得周围的人直咬牙。毛利小五郎暗自握拳,“臭屁小说家,我也想”

“你想什么?”妃英理幽幽地道。

毛利小五郎把剩下半句“让英理在外人面前主动亲我”吞了进去。

藤峰有希子出局。乔瑟夫、提姆、工藤优作、内维亚进入下一轮。

场上的人越来越少。提姆点着手里的牌。他的余光看到杰西卡正暗戳戳地观察自己,干脆转过头对她露出自己屡试不爽的亲和笑容。

杰西卡脸色一黑,头扭到一边去。这种熟悉的资本家笑容非常眼熟,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中间缺了很多人,提姆左边是一个穿了西装的中年男人,再过一位是工藤优作。他的右边是一个穿着花衬衫,胸口带着浮夸花环的青年。

虽然西装男和花衬衫都有在极力掩饰,能进到这一轮的参赛者大多数都对炸金花的比赛规则有些了解,不会轻易用表情出卖自己,但提姆还是看出他们的兴奋。

西装男藏在桌子下的右手不停摩挲着自己的膝盖,在拿到牌的那一瞬间他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手里一定是三张好牌,而且是能站在场上顶尖的那种。

花衬衫从进场开始就一直在抖腿,随着比赛一轮轮进行,他抖腿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现在的频率快到提姆觉得他手下的桌子都在打颤。他也拿到了好牌。

提姆手上的牌很特殊。这两个人,谁的牌更好?

他的目光在半空中和工藤优作撞上。小说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移开了视线。

这个人和他们是一边的。提姆做出判断。内维亚这一局弃牌了。乔瑟夫手中牌的大小超过了和他比牌的人。

提姆转向西装男,“你手上是什么好牌?”

西装男嘴角用力抿住下撇,“不好也不坏,你可别和我赌。”

提姆的蓝眼睛里闪着胜券在握的自信光芒,“那我就和你比。”

西装男突兀地勾起嘴角,“虽然能走到这一步,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小孩子,确实很好骗。”

西装男的牌面翻转,黑桃红桃方块,是豹子牌,炸弹。

提姆也笑了。他手里捏着的三张牌恰恰好是方块2红桃3梅花5。花色不同的235,这副牌在任何情况下都只能烂在手里,甚至比妃英理打出的牌还要小。

除了一种情况,特殊牌对炸弹牌,特殊牌更大。

“谢谢。”他温和地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比吧。”工藤优作对花衬衫说,“他们翻出豹子牌的时候你明显松了一口气,你可能不知道,那时候你不自觉掐掉了花环上的花朵。”

花衬衫低头看去,他的花环缺了一小块,被掐烂的鲜花落在他脚边。工藤优作把下滑的眼镜往上推,“你在庆幸吧,庆幸自己没有碰上豹子牌,所以我猜你是同花,或者更大一点,同花顺。”

工藤优作往赌桌另一端瞟了一眼,内维亚刚和人比完,成功晋级。只要没人找乔瑟夫比牌,老人弃牌就可以顺利进入下一局。下一轮比赛,就只剩四个人了。

他翻开自己手上的牌,顺子方块6方块7梅花8。

花衬衫的牌果然是同花顺,黑桃789。

工藤优作离桌,他只能将乔瑟夫送到这一步了。

桌上还剩四个人。乔瑟夫、提姆、花衬衫和内维亚分坐在长桌四处。荷官打了一个响指,长桌在眨眼间缩短,将他们四人拉到一起。

现在这是一张方桌了。老人、少年、男人、女人,每人面前摆着三张牌,沉默地对视。

四个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明注。波浪纹的扑克牌背面朝上,在小小的方桌上叠成一道朝向所有人的浪花。

内维亚抬眼,她对面坐着乔瑟夫,老人在靠背椅里缩成小小一团,身形佝偻,“你从来没有主动和人比过牌,这一轮你还能弃牌吗?你想和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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