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壮怂人胆,杨柏今日在外喝了不少酒,脑子里不太清醒,若是以往,他哪敢正面对着杨鸿云叫嚣,怵他都来不及。
然而此时他情绪亢进,不管不顾就挥出了一拳,连王氏都没来得及拦住。
“杨鸿云!”梁十七抬脚想冲过去,却在看到杨鸿云的神情时猛地停顿住了步伐。
见杨柏挥拳袭来,杨鸿云不闪不躲,他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斜,瞳眸如冷月寒潭深邃而清冷,嘴角有些邪气地扬起,像是在挑衅。
杨柏眼神发狠,拳头擦到了杨鸿云的嘴角。
然而没等他得意,杨鸿云一转攻势,把不知从哪顺手牵来的脏抹布塞进了杨柏的嘴里,随即在他腹腔处狠狠一肘击。
杨鸿云眼神凶戾,出手快准狠,尽对着杨柏的几处要穴打,小宝的账,他爹的账,还有梁十七的账,他全数奉还!
杨柏痛得眼泪鼻涕直流,喊又喊不出,最后承受不住脑袋一歪便晕死过去了。
杨鸿云直起腰身,甩了甩手腕,闭上眼,再睁开之时神情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围观的梁十七一手捂脸,一手捂胸,感受着脸上的烫意和不受控制的心跳。
这个男人,真的好点帅。
杨鸿云出手太快,王氏还没反应过来,杨柏已经被打趴下了,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被吓得说不话来。
她从来不知道杨鸿云还练过功夫,老大也没跟他们讲过!
王氏细思极恐,但她的怀疑实在不讲道理,杨松和杨鸿云从没想过隐瞒,而是她从来就不关心杨鸿云,忽略了杨鸿云幼时的成长,所以才不知。
“你,你……”
“祖母!”梁十七开口截住王氏的大声嚷嚷,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道,“天色不早了,夜间冷,二叔躺在地上容易着凉,您啊还是赶紧把他带回屋子里去吧,万一冻出个好歹来,病了事小,花钱事大,您手头也不宽裕,多花两个子儿可让其他人怎么活呀,您说是不?”
曾经的王氏惯会在杨松面前哭穷,整天喊没钱吃不起饭,想尽了法子骗杨松缴家用,所以梁十七就拿这话讽刺她。
王氏气得面容扭曲,脸上五彩斑斓好不精彩。
梁十七那张嘴,骂人不带脏字,要想反驳都寻不出个理儿,谁让她净说些大实话!
最让人气愤的是,她还是笑着骂的,语气别提有多温柔体贴,要是不知晓内情的人毛一听,没准还真会觉得她是个懂事的。
王氏嘴巴多损的一个人,这会儿也词穷了,憋屈得不行。
她说不过梁十七,便恼羞成怒敞开嗓子骂了一堆污言秽语,
梁十七掏掏耳朵,吹了吹手指,一脸平静:任他狂风骤雨,我自岿然不动。
王氏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劲没地使,倒是把自己气得半死。
她骂骂咧咧唤了杨兴发出来,让他把杨柏抬进屋。
杨兴发其实早在屋里头就听见了,但他要面子,这两天他一直被村里的人看笑话,有心想安分避几天风头,偏生王氏这个婆娘,一遇见跟钱沾上边的事儿,脑子就发热。
他早就提醒过她,他们早已不是昔日任由她捏扁搓圆的梁十七和杨鸿云了,别老想着跟他们作对,斗不过!
王氏自是不服气,她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么大一家子人!
有种她得来的钱杨兴发一分别用!家里头那么多的开销,如果没有她的把持,早就被这花钱大手大脚的爷俩给败光了!
两人谁也不服谁,又是新的一轮争吵。
梁十七和杨鸿云三人没兴趣听他们掰扯,早早回了房,可怜嘴里被塞着臭哄哄黏糊糊抹布的杨柏,躺在地上都没人管。
一直到附近邻居家的狗都受不了开始狂叫,王氏和杨兴发才消停。
彼时,梁十七洗完澡,唤杨鸿云去洗漱。
杨鸿云落下最后一笔,完成了一天的功课,他将笔搁在笔格上,稍稍吹干墨迹后认真仔细地将其收了起来,同之前的功课放置在一起。
待杨鸿云洗完回房,吹灭了蜡烛,两人各躺在一张床上,耳边是对方浅浅的呼吸声。
这两天家里钱花的有些快,梁十七一直在想赚钱的法子,睡不着,像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
她人胖,一动,木床就嘎吱嘎吱响。
木床不堪受重的声音扰得杨鸿云也睡不着,无奈问道:“怎么了?”
梁十七不动了。
就在杨鸿云以为梁十七消停下来,能安静睡觉时,她又弱弱地开口:“如果,如果我想当厨子……你有什么看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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