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去南屏村了。那船伯……可否到及君桐岸?”温兰书问道。
君桐岸,也是这边境之内的一个小河城,其地区与南屏村交近,若不能直接到至南屏村,那便待及渡过江河,再徒步而行罢了。
“君桐岸可以。哎!正好,我这船上的这位公子也要渡到君桐岸,这夜色已近,常闻境内不干净东西在暗暗作祟,你们啊,互相也好有个照应。”船头靠岸,撑船人欣道。
抬眼一望,真见船中屋棚隐隐约约映着个人影。温兰书则道“那便多谢了。”
抬脚踏过船身,温兰书便将背上竹筐放下,拍了拍,便坐在一旁。
船只撑动,船上油火灯笼照明,温兰书问:“我本外来之客,本要前往南屏村寻一位故人,如今初来乍到,对南屏村的一些事还尚不知情理,不知方才船家您谈到的那种怪事究竟是何等事件?”
闻之,船家叹了口气,像是陷入往日那令人心惊的回忆一般,他沉声道:“三十年前,我原本是撑船谋生于南屏村这一带川河的船夫,本一生是风平浪静的,可就在当年日近西山时,老夫接到了南屏村中一家三口的渡江招船。便是前往南屏村中,可就在我刚靠近南屏村之时,就感到不对劲了。”
温兰书问:“不对劲?为何您会有这番感觉?”
船家接着道:“我当年就是在日落西山之际达到南屏村的,可就当我般头至岸那刻,突然从那村街之中跑出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男子,而除了他一人之外便是四处无人,阴森得很,毫无生气。”
“据我所知,这南屏村可是久远时就已经是出了名。那即便是朝时,又怎会空无一人?”这次开口的,是一个少年。但奈何他的身影被船房所遮,看不到相貌。
“当时老夫我也正是所想。所以,我就下船走过桥岸,只见街道上的商铺未收,而家店之内却无一人,我便沿着村街道而行。”
温兰书细闻待听。
“而众人皆知,这南屏村之所以有所名气,那则是以一尊神观为荣。那神观造建规模壮观非常,虽在村中已凿刻了数多他的神观像,但在凿刻在南屏后山的神观像却已乎笼罩着整个村庄,因此这当地人便把这神观当在护村神一样立起尊位,供人祭拜,以求平安。但,就是在那一次,我不巧路过后山的神观祠时,却是看到了令人肝胆俱裂的一目。”
“那受尽世人信奉的观音神明,它吃人了………”船家一言话下之后,倒是抹了一把冷汗。
“吃人?!一个石头所造就的神观像?”温兰书也不可思议的问。
他又接着声道:“没错……若不是我亲眼看到那神观像曲起了身,双手捧着一个人的头,沾了满脸血迹的话,我也不相信一个石头所打造的神观像居然会吃起人来……”
闻此,靠在船房的少年慢慢声道:“所以船家您刚才说到的那个发了疯了男子……莫不是也看到了后山观音石像吃人的画面才倒至受激过甚,疯了心神?”
听此,船家叹了口气,便答:“哎,大概是这样吧,像那种令人惊骇的画面,即便时过三十载,老夫我现在想想,都还毛骨悚然。”
“那那神观被世人称之为何神明?”温兰书问。
“好像叫…莲世观音。”船夫道。
“莲世观音……那除了观音吃人的怪事以外,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怪事发生?比如…观音啼血之类的…?”
闻此,那家夫便微微不知,他道“那老夫我就不大清楚了,自从当年那事发生之后,我便是不再过问南屏村的所有事情了。但若是要问那莲世观音的事情,还得去南屏村才行,对于那座怪神观的事,村内的人应该知道不少。”
只听船家轻叹一声,语重心长般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神观吃人这种怪事,我们不谈也罢,不谈也罢。”
片刻之后,船只便进入山间,四处暗幕降临,只见两旁桃花却在七月之间开得繁盛,而湾川之水则是碧蓝如镜,环水成洲。此川名为桃源湾,听闻此湾的桃花却是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谢的奇花,而只是会随着季节的不同,它的颜色则为不同。而川湾则由宽渐窄,灿若云霞。
船上一盏明灯光照,温兰书四处看望之际,便只见到船上的那位公子从一旁的小桌之中取过一盏油灯,放在一旁。又从一旁之内拿出一副卷轴。
解开卷轴束带,缓缓打开。
因为处位的原因,温兰书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幅画,一幅古老的画。
画中的男子与常人不同,纹绣辉煌,如同天之骄子,冥中神将:一头发间扎饰头绳的长发直垂,而其中扬起的发丝也被画者细细描摹,项上带着银铃金佩璎珞圈,一袭锦衣长袍,胸前,双臂,衣袖皆绣刺着花蔓金纹,腰间悬挂金饰,一双昂靴边缘刻描精纹。
一双杏眼炯炯有神,两道剑眉微挑,带着三分柔和轻笑。
身材高挑中适,一手轻握腰间佩器,一手撑执面具于胸前。
着装精致,面貌神俊,而其描摹君之容颜者更是出神入化。
画象左旁写着:千郎鬼官。
稍稍观视画中之人,温兰书自言自语的猜疑道:“执灯踏血,千郎鬼官……”
“千郎鬼官,传闻之中,观他者因他疯,恨他者因他死。且他还常常出现在鬼祟的血案之中……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从房棚而出,气质优雅,只见他抬眼望见温兰书时,便是立即暗自喜上眉梢,只见他微微勾唇一笑,神情自若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呢,恩公哥哥。”
原来是他,今日的那个少年郎!
温兰书亦微微惊道“是你………”
他从一旁而来,缓缓的坐在温兰书旁边,道“公子,所谓有缘千里来相逢,无缘对面不相见,如今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在下姓氏为战,但因世中战氏大为少见,旁人便皆唤我阿战,恩公哥哥你呢?”
见他并非说出自己姓名,温兰书便也不问,便是笑道:“我叫温昀,字做温兰书,战…公子不必唤我恩公什么的,叫我兰书便好。”
他点了点头,笑道“好,兰书兄。”
温兰书道“那……战公子不知到君桐岸…是为何事?”
现在乌陵边境便是满街的阴鬼作乱,若是没目的,便是不会有外地的道人来此闲游。
看这位阿战公子,衣着精致,面貌俊朗,若说是平平的富家子弟,却也对千郎鬼官之事过于了解,若说是另有目的……人心隔肚皮,究竟还是不知是善还是恶。
闻之,少年嘴唇微扬,脸上如同春风拂过,俊郎之间透着美气,轻声笑道:“受家父所教,南屏村有一怪事所生,此行,便是想来历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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