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梁山伯与祝英台,董永与七仙女的戏诸位也都听腻了,咱老百姓都听腻了,那些个皇室贵族能看得上?听说啊,为了这回宫宴,草木花间私下里排了一出新戏,就等着在皇宫开个首彩……”
老先生说的不紧不慢,方仪听得一脸懵。
一旁的客人笑着接话道:“老先生,照你所言,你听说的消息比宫里头的要更灵通。”
方仪收回视线,脑袋好似一团浆糊,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不知道这地方有梁祝的戏?不对,是我忘了。”
原主的记忆方仪大都掌握,细细回想起来,那戏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唱出来的故事情节与梁祝大致相同,区别则是戏台上依照圣兴国的风俗文化作了些许修改。
好家伙,写戏本的生前是个文化人,方仪低头看了眼自己一双爪子,活了两辈子连根毛笔都握不好,“哎,红莲,你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吗?”
红莲点头:“去年相爷做寿,请过戏班子来府里,当时小姐也在呢。”
记忆中的方仪极少出府,整日待在闺房里画着某人的画像,读着酸溜溜的诗词,彻头彻尾是个诗书里描写的千金小姐。
方仪问道:“你们知道这些故事出自谁的手?是谁写出来的?那草木花间又是什么?”
红莲道:“小姐,我听讲过那写戏本的是个公子,有一半胡人血统,生的俊秀,京城里好多千金小姐专门跑去三柳县就为了看他一眼。”
“叫什么名字?”方仪急切问道。
红莲摇头,旁边的金大头接话:“叫钱小满,一个月前夫人和二小姐去了草木花间的月圆之宴,我见过那人一面,说过话,是个有才华的小白脸。”
红莲不禁偷笑:“金护院真会说笑,听说月圆之宴的戏曲十分精妙,能进去的皆是地方权贵。”
金大头点头:“没错,进入宴会的玉牌一张价值一百两白银,一百张玉牌,一百个席位,不多加一个。我当时猫在门口听了一段,确实精彩。”
方仪听的仔细,“那你是怎么见到那个,钱小满的?”
金大头羞涩一笑,并不开口。
“快说,我不问第三遍。”方仪单手指节叩了叩桌子。
金大头敛起神色,动着肥厚的嘴唇道:“我那时吃坏了东西,在茅房蹲了好长一会,好不容易解决了,竟发现没带手纸,那时也巧,碰上他来如厕,便找他借了几张手指,解了燃眉之急。”
金大头说完,黑黑的脸颊泛着红,似笑非笑,不知是羞还是愧。
往事总有些不堪回首。
这时,不晓得台上的老先生和哪位听客较起了真,胡子一吹,“论辈分资历,那后生还得称呼我一声太爷呢……”
方仪听着说书老先生一番话,边在心里想着那传闻中的戏本先生是个怎样的人物,自己该不该去见他,表明身份。同时也不免自惭形秽起来,别人换了个身份环境照样活得风生水起,反观自己无一技之长,是粗制滥造,是歪瓜裂枣。
差劲不过她,且打过逃婚的主意,可真是把自己当成穿越文女主了,眼下把自己剖开这么一看,想来废物什么样,她就什么样,要是离了相府,就好比是脚板上钉钉,是寸步难行。
“算了,先吃东西吧。”
早已按耐不住的俩人得了话,顺手便抄起筷子,开始大块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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