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痛呼的人才发现这天降横财,立马什么也顾不上,只看得到眼前的银子。
“是银子啊是银子!”
“捡捡捡那!”
秦枕危俯视着众人忙着低头捡银子的模样,压了压嘴角:
“尽是些烂俗人,没劲儿。”
隔了两间房,沈镜看完了全程,低低一笑。
“他不是托口小病,推了任职前七日的工作怎么,在茶楼里倒是挺生龙活虎的嘛。”
虚室琢磨不出自家主人说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见他面色稍霁,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试探着问道:
“大人,秦公子还没走,不如”
“不了,”他看了一眼正中紧闭的小窗,站起身来,拢了拢外袍,“都避了这么久了,不值当。”
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
郝二在这寒霜未结的秋夜里,冲过一户人家养鸡蓄狗的田院,扶着低矮的牛棚大口大口地喘气。
半个时辰前,他的肩上中了一支箭,伤口淌出殷红夹杂着紫黑色的毒血。
他踉跄着向前跑,来不及辨认方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
不能……他还要找到京城的官老爷……爹娘和米儿都在等着他报仇……
他在朦胧间看见了一辆马车,来不及想这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大人,他扑到车前,伸出手拉住那块板子,吐出一口毒血:
“贺州堤……是……淹死……嗬嗬”
迷迷糊糊间,他看见了天上的爹娘和米儿在对自己微笑。
他伸出手去,想摸摸他们的脸,却感觉一双温热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是米儿吗?
秋夜冰冷了他的呼吸。
沈镜提着灯,看着面前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攥着灯柄,又放开,低声问道:
“还能救活吗?”
马车此时停在一个黢黑的小胡同里。
俯身救治的星微收回了银针,摇了摇头。
“大人,半个时辰前中的毒,加上剧烈跑动带来的气血流动,已经没救了。”
贺州堤的事情确实很蹊跷,沈镜心中门清。当时他寒疾复发不省人事,散在京城各处的人大半回了沈府,等到病情好转之后,京城里一切平静如常。
而贺州就这么被淹了。
“这几天增派人手调查京城的动向。虚室,你一个人潜去贺州,查一下情况。”
“喏。”
后半句出自明冯梦龙东周列国志
出自唐李白秋浦歌十七首其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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